“她那位长的怎么样?”贾婆子往船舱里努了努嘴,镖头嘿笑一声,“放心,人品俊秀,长的好看着呢,准保她一眼看中。”
“那成!”贾婆子也笑起来,“说起来,这位娘子可真是好福气,哪辈子修来的。”
“哪那么多废话?办差时别说废话,办砸了差使可不是玩儿的!”镖头警告了句,“咱们明天中午就能到浏阳码头,泊在浏阳码头,明天一早再走,这事我安排,到了码头,你带她出去看人,怎么带出去是你的事。”
“这你放心!”贾婆子满口答应,这一趟差使顺当的出乎她的意料,一是帮手个个得力,二来,这位姑娘,可真是……也不能说她傻,反下这一趟下来,她只有好处,就是不糊涂也得装糊涂。
…………
京城,软香楼上,阿萝对着铜镜,仔细看着唇的胭脂,好象太红了,抿掉了些,又好象太淡了,再抿上去些,怎么看着又太红了?
“多多,你看看我这唇,是不是太红了?今天这胭脂怎么有点不对劲儿?不是红就是淡!”阿萝有点急了,多多往前凑了凑,“小姐,我瞧着挺好,小姐这么好看,红了好看,淡了也好看!”
“你就不能说几句有用的?算了算了,让你看也是白看!妈妈呢?去叫妈妈来,替我看看这胭脂,还有这身衣服,好象素了些。”阿萝又嫌弃上衣服了,多多斜着她撇了撇嘴,也不下楼,走到窗前,探身出去招呼帮闲,“阿三,妈妈呢?让她上来一趟,小姐叫她有要紧的事!”
阿萝叫上来妈妈,又嫌弃妈妈态度不认真,人老了眼光不行,一直折腾到车子停在门口,帮闲一迭连声传话上来,才左嫌弃右嫌弃却不得不披上斗蓬下了楼。
那天四皇子庆贺秋闱新科举人的宴会上,周六少爷没有食言,果然把她带了过去,而且还真把她带到了四皇子面前,很认真的向四皇子推介了她。
可没等她施展平生所学将四皇子诱到她的石榴裙下,大皇子就在凌云楼下闹起了事,那一场事闹的凌云楼上热闹象是热油锅下去抽掉了火,白烟还在冒,热度却是不停的下降。
连四皇子也有些心神不宁,没多大会儿,就寻了个借口走了。
阿萝在四皇子面前露了脸,周六兑现了承诺,可这个脸露的,全无作用!
阿萝从凌云楼出来,上了车差点哭出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好不容易在四皇子面前露出张小脸,好不容易……却被大爷一顿鞭子抽了个七零八落!
阿萝坐在车上,一路眼泪回到软香楼,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害怕,从得了七爷那句吩咐,眼看一个来月过去了,这差使就办成这样?说不定哪天夜里,卫凤娘提着自己的脚,就从哪儿扔下去了……
阿萝越想越怕,越怕越没办法,哭的眼睛都肿了,卫凤娘进来,胳膊抱在胸前,歪着头盯着她看了半天,她都没觉出来。
等到总算看到卫凤娘,阿萝吓的小腿抖,没想到卫凤娘没提着脚把她从哪儿扔下去,反倒扔下了几张银票子,和几句话:四爷喜欢木樨花香,喜欢女子妆容艳丽,衣着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