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焕璋比刚才更加震惊,四爷立了太子?这怎么可能?怎么是这样?姜焕璋两眼直,失魂落魄。
“昭华,昭华!”晋王更加奇怪,推了推姜焕璋,姜焕璋抬手捂着脸,“我没事,让我想想,让我静一静,我是说,这事太突然,我没想到,王爷,让我静一静,让我好好想想。”
“我也没想到,这样的事,谁能想到?”晋王也在心神激荡,感慨万分之中。“老大竟然弑母,他怎么下得去手?说是娘娘就死在老大面前,老大眼睁睁看着中毒而死,这得多狠的心!啧!”
晋王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活该!死得好!毒得好!
“你看看,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也就是一把毒。”晋王长长舒了口气,啧啧有声,“仰头一看,天道好轮回!昭华,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昨天晚上去了长宁宫……”
晋王后怕的摇着头,“老大指定把这事往我身上栽,今天被团团围住,要筑墙圈起来的,就是我了,真是让人后怕……”
“王爷,我有点……我想出去走走,这事太突然,我要好好理一理,我出去走走。”姜焕璋头痛欲裂,心里乱的简直想呕吐,晋王的喋喋不休象紧箍咒一般,让他实在无法忍受,他要出去走走,他要静一静,他在好好想一想……也许,他正在做梦。
“嗯?好。”晋王看着脸色惨白、摇摇晃晃的姜焕璋,刚刚涌起的一阵不悦立刻就消散了,他好象是真病了,昭华也是个胆子小的。“你象是病了,赶紧回府歇着吧,不用过来了,好好歇着,反正咱们府上也没什么事。”
姜焕璋拖着脚步,虚浮斜歪的出来,站在二门口,寒风吹来,姜焕璋打了个机灵,他忘了拿斗蓬了,姜焕璋木钝钝的想着忘了拿斗蓬,脚下却一步步往前。
在门房坐着喝茶等着的独山看到姜焕璋,急忙出来,“爷要出门?爷的斗蓬呢?今天阴天,风大,外头冷得很。”
姜焕璋好象没听到独山的话,一步步往前,下了台阶,站在晋王府门口,挪了挪,迎风站着,突然转身,抬头看着晋王府大门上头龙飞凤舞的晋王府三个字。
“爷,您这是怎么了?病了?爷您这脸色难看得很,您的斗蓬呢?外头这么冷……”独山的声音好象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没事,不用跟着我,我去大相国寺,我去上柱香。”姜焕璋听着自己的声音,也象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姜焕璋站住,低着头闭着眼,片刻,睁开眼四下看了看,他好象没做梦,不是梦里。
独山听了姜焕璋的吩咐,看着明显极不对劲的姜焕璋,犹豫了又犹豫,硬把大爷带回家,他没那个本事,大爷脾气大得很,回府禀报一声?禀报给谁?大奶奶?说不定大奶奶又说他没侍候好,再扣他一年的月钱,还是算了,夫人?算了吧,夫人就会哭,除了哭还是哭……
独山慢吞吞解开缰绳,牵了马,远远缀在姜焕璋后头,姜焕璋进了大相国寺,独山在大相国寺一家大车店,把马栓好,要了碗茶,坐在店里等着。
姜焕璋进了大相国寺,穿过天王殿,正要出去,突然停步,转过身,仰头看着笑的两眼似弯月的弥勒佛。呆看了好半天,姜焕璋往前两步,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磕了一个头,又磕了一个头,连磕了四五个头,才慢慢站起来,退后几步,跨出天王殿,穿过香烟缭绕的院子,进了大雄宝殿。
大殿宝殿内,知客僧无智正陪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路指点介绍着,从后面往外走。
姜焕璋站住,看着无智走到自己面前,拱了拱手道:“法师,若得空,想请法师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