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瞄着宁皇后和福安长公主的,还有钱老夫人,不过她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五爷过了年就八岁了吧,过了年,就该挑先生了,如今宫里年幼的皇子就五爷一个,皇孙一个没有,这先生,可就是五爷一个人的先生,这挑先生,还不知道怎么明争暗斗、惊心动魄……
跪在钱老夫人侧后的吕相嫡长媳袁夫人,从起起伏伏的人缝里,时不时看一眼宁皇后,儿子说,老太爷提出接宁皇后回宫主持大局,只是公事公办,让她别多想,可儿子是她亲生的,看他那张脸,她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墨夫人和袁夫人并排跪着,心思不宁的时不时看一眼前面的母亲钱老夫人,昨天岚哥儿和小七出城给岚哥儿他姑姑上香这事,她还没敢跟母亲说,一想到这事,她心里一阵哀叹,上香就上香了,偏偏遇上了随国公,真是祸不单行……
墨夫人头抵着地,哀号了几声,这事怎么跟阿娘说?阿娘刚刚交待过她,岚哥儿一向懂事,偏偏这一回,是岚哥儿出的主意……
一轮举哀结束,除了赵老夫人还在哀哀痛哭,众人或高或矮的跪在地上,等着下一轮举哀。
宁皇后站起来,走到赵老夫人面前,弯腰去扶她,“老夫人,且请节哀,您上了年纪,伤痛太过,万一伤了身体,病倒了,岂不是让周娘娘牵挂不安?”
赵老夫人哭的说不出话,宁皇后扶了几下没扶起来,回身吩咐内侍,“来人,把老夫人扶起来,去搬个凳子。”
这一回,内侍很听使唤,两个小内侍几步上前,一边一个架起赵老夫人,把她架到另一个小内侍搬出来锦凳上。
福安长公主端坐不动,看看宁皇后的蒲团,再再哭的晕的赵老夫人坐的锦凳。嗯,她也做的一手上好的表面功夫。
宁皇后扶起赵老夫人,又上前去扶白老夫人,“老夫人,您也起来歇一歇,地上寒冷,钱老夫人也请起来歇一歇。”白老夫人和钱老夫人顺势起来,宁皇后回头看向跪在太子妃郑氏旁边的侧妃孙氏,“你怀了身子,也起来吧。”
孙氏呆了下,没敢动,只看向旁边的郑氏,郑氏狠狠瞪了她一眼,这会儿她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呢?
“是郑氏吧?”宁皇后吩咐一句,不再理会孙氏起来还是不起来,调头转向郑氏说话,郑氏微微欠身,答了一个是字就卡住了,她该说什么?
好在没用她说话,宁皇后接着道:“你去寻一趟太子,跟他说,如今正是腊月里,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请他和皇上求一求,第一,这芦棚外头要再罩一层,省得寒风钻进来;第二,多添些炭盆;第三,一人给一只厚垫子,一个时辰歇一刻钟,让厨房送些热汤水来,;第四,上了年纪的夫人,老夫人,免了她们跪灵,也是给周娘娘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