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甲第三,人品俊秀、才华横溢的探花郎,当年真是人人侧目。”解尚书心里一凉,随即释然,状元这事,本来就不是他能作得了主的,属意季疏影,也不过一点点想头而已。
“朕看这季疏影颇有几分季老丞相的风姿,就探花郎吧。”皇上将季疏影的卷子放过去。
“皇上英明。”解尚书立刻称颂了一句,笑意盎然,探花郎也不算埋没了。
皇上一只手拿起吕炎的文章,另一只手拿起陈安邦的策论,左看看,右看看,沉吟了好半晌,“这两篇不分伯仲,陈安邦来自民间,寒门出个状元……不过,”皇上又看向吕炎的卷子,“吕炎这篇策论在全局观上实在是好,到底是相门出身,大气了不少,更有气势,陈安邦……这几十年,多亏吕相辛苦操劳,吕炎为魁,陈安邦做榜眼吧。”
“皇上圣明!”解尚书笑容满面,他十分满意这个安排。
“这一篇也极好,只是比起这三篇,还是略有不如,就二甲第一吧。”皇上再拿起李信的卷子笑道,“其余,就依诸卿议定的名次。”
“是!”解尚书和其余几副考官跪倒磕头,当场誊写了名次,交给皇上过了目,用了小印,叫了当值的翰林进来,拟旨出榜。
金榜张出,京城里顿时喧嚣无比,热闹非凡。
吕炎压根没想到自己能当上这个状元,论文章才学,他不如季疏影,也不见得比李信强,这一点他很有自知之明,论实务见识,他不如李信,没想到金榜之上,他却占了鳌头,压在了季疏影和李信之上,看来他才学实务上虽然都差点,可气运却比他俩好!
吕相也没想到吕炎能做这个状元,听了喜报,又问了李信和季疏影等人的名次,心里顿时一片明媚,自家锦上添了花,别家也都是喜上眉梢,这真是个极好的兆头。
吕炎父亲,刑部员外郎吕泊安高兴的连修身养性什么的也顾不上了,一开口说话先哈哈大笑几声,有父是吕相,有子是状元,他这个吕相子状元父,真是古往今来、天下少有的大福之人。
袁夫人更是高兴的简直不知道怎么表示才好,之前预备的吉利物什眨眼就被哄抢一空,袁夫人干脆让人抬出大筐大筐的铜钱,漫天的撒。
季疏影做了探花郎,白老夫人听了喜报,一时悲喜交加,感慨万分,当年老头子就是中了探花,如今孙子又是探花郎,这个孙子,一向比儿子更肖似老头子,这对季家,实在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吉兆。
白老夫人的喜悦随着激动的褪去而增加,府里府外,大肆放赏。
季天官从得了喜报起,一改平时的严肃冷峻,一整天笑容都收不回去。
李桐先听到大哥中了二甲第一的信儿,惊讶兴奋之余,急忙问一甲都是谁,听说吕炎中了状元,陈安邦是榜眼,季疏影是第三名探花郎,呆站了半晌,突然抬手捂住脸,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