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道会这样?”向晓菲觉得老哥简直神了。
“不,我也没想到对方胃口这么大。”张逸夫摇了摇头,“就算没这件事,也会有这两封信的。”
“好吧。”向晓菲小心翼翼地收起了信封,而后问道,“见到他们我怎么说?”
“鞠躬,行礼,要严肃。”张逸夫笑道,“最后说,写信的人在等您回信,然后每隔两日再去找他们一次,如此往复。”
“我的天啊!你要累死我啊!!”
“没……如果超过一个月还是没回信就算了……”
“我让红旗去成不?”
“不行,必须是你。”
“为啥?”
“你比他好看。”张逸夫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逸夫说得振振有词有理有据,向晓菲竟无力反驳。
……
不得不说,在很早很早以前,袁铁志第一次闯入节能办与校方洽谈会的时候,张逸夫就已经预感到了一些事。省煤器这块大肉,绝对被盯上了,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做的这么过头,更让他痛心的是,那个曾经培养自己的学校,竟有可能成为助纣为虐的最大帮凶。
为此,怀着敬重的心情,他在自己的资料库中翻看了学校历任领导的资料与过往,每一个都是学术出身德高望重,一步步干过来的,在学术与能力上皆出众万分,且终其一生呕心沥血,绝不曾做过类似的苟且之事,光明正大地将学府交给接班者,从未出现过张书记其人。
而眼下的境况,与其说让张逸夫愤怒与恐惧。不如说是痛心。
哪里都可以不干净,唯独这里不行,至少培养我的这里不行。
怀着这样的家国情怀,张逸夫默默写下了这两封信。
……
这当口儿,陈延睿与常思平也并非高枕无忧,你想与不想。事情就在眼下,正在生。
陈延睿几次被书记叫去说这个项目的事情,书记非常明确地说要派人去津隅厂指导,且暗示过指导的要义,但老陈始终推脱,这让书记很不满,这会儿也有风声传来,某某人可能会接替自己搞校外合作这一块。
陈延睿终其整个教育生涯,都在孜孜育人。虽然方法方式不一定对每个人都得当,但他自认问心无愧。而现在,他刚刚踏出了象牙塔,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却是这幅局面。
要不就这样回去吧……
他像每个知识分子一样,在这个时候当断不断,优柔寡断,在情怀理念与现实意义中左右徘徊。
常思平自然也嗅到了某种气味。之前自己只是在校内进行研究的,从来都是有什么做什么。做了就交出去然后找下个做,单纯且充实。
唯独这次,自己的研究是在外面做的。
而回来以后,现身上和心里,已经多了一些东西。
尽管他明哲保身,并警示过两位弟子。这次毕业设计是难得的机会与历练,其中同时还有着法律约束,不要动任何歪念想,但这样有用么?外界的诱惑太多了,出去转一圈没有念想的人也便产生了念想。两位研究生自回校之后。经常在该出现的时候没出现在实验室,这让常思平难免多想。
好在,他倒是不曾被书记骚扰,想必书记也清楚常思平的为人,不做什么无用功。
一段时间过来,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淡漠了。
但就在这一天,一个在学校内显得太过突兀的身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