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禹清手指握紧成拳,好啊,果然是早有准备的细作……
.
云雁回一边狂奔,一边在心中哀嚎。
他也不想的啊!
按照原来的设想,正常情况应该是他打探到线索,报给展昭,然后展昭来把账本盗走。
谁能想到,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给现了账本。
这要死的杨禹清,居然还玩儿断袖!
处于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叫他根本没法全身而退,没法不打草惊蛇,只好搏一搏了。
眼见后面的人追得越来越近,云雁回还算沉得住气,他早就将附近的路摸熟,跑到这里,就算赢了。这时节拐过一道弯,看看眼前奇高的院墙,呼呼喘气……
……
杨禹清带人追了过来,眼前一条大道,什么人也没有。
倒是旁边的院墙下面有些脚印。
“一定是翻墙进了这家,看不出来还是个高人。”杨禹清看了两眼,“这里是八王府……我爹呢?这可得他来叫门了。”
院墙的另一头,云雁回看看旁边的角门,有点汗颜。
什么高人……他不过是刚好有这里的钥匙罢了……
这时候一阵夜风吹过,云雁回才觉得彻骨寒冷,抱着怀里的账本,往一个方向走去。
……
当云雁回敲门的时候,赵允初完全没有想到今夜会生什么,他已经洗漱好准备上床睡觉了,却听到敲门的声音,还没人说明来意。
这可奇怪了,难道是三哥喝醉了吗……
赵允初将门打开,便见到大冬天的,雁哥儿穿得极为单薄,还浑身湿透,在寒风里,抱着一个包袱直打颤,*的丝贴在脸上,小脸苍白,眼睛湿漉漉的,极为可怜。
赵允初不及多想什么,身体已经快于想法,伸手把云雁回抱进怀里,一个旋身用脚勾上门,背靠在门上,把风雪挡在身后。
云雁回到这时才松了口气,“我走不动了……”
赵允初自己也像抱了个冰坨入怀一样,冷得一个哆嗦,但是不敢放开手,心疼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他把云雁回抱到床上,将被子压上去,汤婆子也塞到云雁回怀里,又把几个炭盆都搬到床边来。
云雁回吐了口气,“我手僵着,你把我怀里的东西拿出来,被水打湿了,赶紧晾一下。”
赵允初看着他的脸色,眼泪含在眼睛里,快掉下来了,赶紧伸手去把那包袱摸了出来,解开来将里面的书册摊开放在炭盆旁。
这书册湿哒哒的,里面的墨字有点糊了,好在还依稀看得清,只是都是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名字,赵允初便报与他知:“字还看得清。”
“那就好……”云雁回一撇头,看到赵允初的表情,一下子笑出来了,“你怎么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挨冻了呢。”
赵允初扯着衣襟把眼睛里的水给擦干净了:“谁叫你突然这样出现,身上一点热气也没有,吓死我了。”
“我惹事了啊,到你这来躲着,待会儿肯定有人叫门要抓人,你可别把我交出去了。”云雁回对他笑了一笑。
赵允初懵着,“谁要抓你?”
……
赵允迪双手笼在袖子里,打着哈欠走到厅里,耷拉着眼皮看那对父子,“杨郎中,我阿爹阿娘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杨士蘅脸上不太好看,“说来实在有失颜面,是鄙人府中一个厨子,盗取了御赐物品出逃,追逃之中,他跳墙进了贵府,故此贸然深夜求见,希望贵府能协助将此人撵住。”
赵允迪却一脸好笑:“我家墙多高你看不见吗?跳进我家院墙,他要是生了翅膀还差不多!”
杨禹清辩道:“那是个江湖强人……”
杨士蘅也道:“这样一个人进了贵府,您难道不担心吗?把人找出来,贵府也保全了,否则说不定他连王府的珍宝也盗取了可怎好?”
“你家的厨子还是江湖强人?”赵允迪阴阳怪气地道,“也是,不是强人怎么用得着你们带这么多人来抓。”
——人多是多,不是都被王府拦在外面了么,他们王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杨禹清还待说什么,被杨士蘅拦住了,他眉头紧锁,从这个汴京有名的王孙中的浑人那奇怪的态度中咂摸出了一丝不对劲。
赵允迪还不罢休,看着杨禹清吃吃笑:“哦,还有杨兄这脸是怎么了?你对强人做了什么,被人搞成这样吗?”
这下子,连杨禹清也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你!”
太奇怪了!宗室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太可能与人合谋掺和此事。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护着那乔装为牛二的人?
这背后,到底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杨士蘅沉声道:“可否将八大王请出来,你可能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
赵允迪也一脸冷漠地看着杨士蘅:“我不知道,你和我说不就行了,我爹已经睡了。”
杨禹清毕竟年轻气盛,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怒火:“你若是识相,把人放出来,还可以好好吃你的俸禄!”
赵允迪却是一脚踹在杨禹清心口,将其踹出去丈八远,嚣张地道:“莫说你,你爹又算个什么东西!抓他?谁要抓他,问过我弟弟答应没?!”
杨士蘅≈杨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