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郑凌之外,他和郑家人并没什么感情。
郑苠看他把态度摆得分明,十分遗憾,但以他们以前的行为来看,这已经很可以了,饭总是一口一口吃的嘛。
于是,郑苠也答应了,甚至要帮忙操办婚事。
云雁回便是再能干,也没法揽下这种事,但是郑家做这种事是十分熟门熟路的,肯定办得很有面子,所以承了这个情。
还有一个小小的附加条件,就是双宜绣工很差,要劳烦郑家的女眷贡献集体的力量了。
郑苠很想说什么,几度欲言又止地看着云雁回。
云雁回喝了口茶:“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舅舅。”
——双宜都要以郑家女的身份出嫁了,他还能一直管人叫知院吗?
郑苠幽幽道:“阿苹从前在闺中时,针线是整个族中姐妹里,数一数二的好。双宜自幼由她教习,女红怎么会如此差呢?”
郑苠曾经私底下向郑凌打听、关心云雁回的情况,他只知道云雁回的针线活儿都很不错,想当然的,便以为双宜更好了。
谁知道,看了才晓得,双宜的针线简直令人指。可以说,双宜和郑苹之间,差了一百个云雁回。
云雁回:“因为小时候我们家穷,一直就是把女儿当儿子用,把儿子当牲口用的。”
郑苠:“……”
这话一说,郑苠顿时噤声了,太尴尬了!
其实完全是因为双宜没有这个天赋,云雁回一来给她挽尊,二来这么说了,立马能堵住郑苠的嘴。
半晌,郑苠才讪讪道:“到时候,我选两个针线好的丫鬟,陪嫁过去。”
云雁回无所谓地点头。
这时候,郑凌撒腿跑进来,“雁哥儿,阿翁,雁哥儿晚上睡我院子吧?”
郑苠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喊什么?”
郑凌被吓到了,差点双腿一软跪下来,“我我我……”
郑苠哼道:“雁哥儿是你能喊的吗?长幼有序,你得叫表叔。”
郑凌懊恼地喊了云雁回一声,从前他在家里也喊过,但是云雁回那边不认,后来渐渐就宽松了,他叫雁哥儿也没怎么样。
谁知道,现在突然又严格起来了。
“舅舅,我们下去玩儿了,下回再聊。”云雁回干脆趁这个机会出去。
“好的。”郑苠语气柔和了一点,“没事也带着你其他侄儿一起,我总叫他们和你长进长进。只是没有机会,你好不容易回来呢。”
“嗯。”云雁回应了一声,和郑凌一起出门了。
郑凌吃惊地道:“这……雁哥儿,你叫阿翁舅舅,你认回来了?”
“叫表叔!”云雁回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郑凌:“……”
郑凌非常郁闷,云雁回又道:“哎,我是不是有很多表侄、表外甥之类的啊,带我去见见呗。”
“哦……”因为大办喜事,很多亲戚、外嫁女之类的,都来府上了,还真是很多晚辈都在。何止是表侄、表外甥啊,连侄孙都有了。
郑苹是私奔的,云大又早没了,这么多年,云雁回还真没和这么多亲戚聚过——起码一个排的侄子、外甥!
挨个认了一遍之后,云雁回对郑凌说道:“不错,我看哪个都比你强啊。”
郑凌气结,“我不理你了!”
云雁回:“哎呀,你怎么跟个……跟赵允初似的。”
郑凌:“……你本来是想说跟小娘子似的吗?”
云雁回含糊道:“差不离,差不离。”
郑凌:“……”
“说起来,你和赵允初又是怎么回事啊。”郑凌总算是犀利了一回,毕竟他是比较了解内情的人,才不会被什么兄弟之情蒙蔽,“你还登报给他庆生?你们不正常啊!怎不见你登报给你妹妹招女婿啊。”
“……”云雁回望天,“别提,《东京日报》也准备接征婚广告了……”
郑凌揪住不放,“你不要岔开话题。”
云雁回只得摸摸脸,说道:“我真没想泡他,我就是趁机举个例子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