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汴戏班在宫内演出几次,朝中上下深爱,那么,可否让孔班主留在大辽一段时间,进行教导,好让我们日后也能继续欣赏到汴戏呢?”
现在不光朝中群臣喜爱,后宫里面上皇太后下到宫女痴迷,宫外百姓中呼声也很高,想也知道,要是把孔家班放走了,会有多大的怨念。
云雁回心说你一脸胡子拉碴,居然好意思叫我们仁宗巨巨哥,面上却是一脸陈恳地道:“非外臣不愿,实在是太难了啊,宋辽两国修好日久,外臣不敢欺瞒,这汴戏身口要练习许久,才能出成果。
孔班主研究汴戏多年,他的弟子很早就开始学习,若要出成果,没有十年是不可能的。加上贵国乐者不一定熟悉南朝曲调方言,可能要更久。故此,孔班主纵然能留在辽国十年之久,辽国臣民能等上十年甚至以上吗?”
兴宗本来以为汴戏出来时间也不长,没想到出效果要那么久,等十年,那还欣赏个毛啊。
兴宗顿时郁闷了,“如此……那能否答应我们的不情之请,请汴戏班在上京多留一载?”
云雁回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因为被兴宗拉着手,顺势便扯着他的袖子擦眼泪鼻涕。
兴宗:“……”
赵允初三人都暗藏幸灾乐祸看过来……
云雁回哽咽道:“国主不知,先时和您说过,孔家班乃是在蒲关泽游苑中表演,每日冲着他们去的游人不知多少,这一次赴辽,也是承担了很多民众的压力。
不过,南北朝是兄弟,他们若能为两国交好出一点力,损失多少演出费都是应当的。外臣只是……为了鄙国的孤儿伤心。
“我们颁布了新法令,从今以后,赈济天下孤儿的钱粮,都要靠蒲关泽的收入。而蒲关泽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汴戏了。若是孔班主迟迟不回……呜!”
兴宗被云雁回半真半假的话忽悠得晕头转向,顿时有些为难了,“如此,真是为难你们了,那……半载?”
一名辽臣按捺不住了,激动地道:“陛下容禀,半载时间,我们根本欣赏不够啊。宋使是否能够请汴戏班的人,轮流在大辽演出呢?”
云雁回捂着眼睛道:“辽国上下如此盛情,我们也实难推辞,若是轮替来辽,虽说对蒲关泽生意仍是有很大影响,路途耗费时长,但是,倒也是个法子呢,可叫戏班的人轮流每年赴辽。如此一来,还能够解决教学的问题了。”
兴宗毕竟是做皇帝的,这还能有不明白的?经过这几日,他们都沦陷了,若是就此放汴戏班离开,恐怕朝中都要乱了,于是豪爽地道:“蒲关泽一应损失,我们大辽一定会补偿,两国虽是兄弟之交,也断没有叫贵国为难的道理,何况这些钱是贵国慈幼之用,于心不忍。戏班艺人的收入,我们也可以补贴。”
眼看着兴宗主动说出来要割肉的话,云雁回在心底笑了一下,说道:“那实在是感念国主的慷慨,外臣觉得,不如在贵国五京建立大剧院,可以仿照我国的舞台与布置。一个是给汴戏班一个演出之所,同时也纪念咱们两国的交流。”
兴宗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出资。”
云雁回:“既然都建了剧院,我们多不好意思啊,您看,虽然说汴戏班过来的人没法太多,但是蒲关泽还有其他顶尖艺人,我们也可以派来表演啊。”
兴宗:“早就耳闻大宋的百戏盛况了,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一应补贴,比照孔家班来。”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云雁回羞涩地道,“那咱们共同举杯,为了南北朝友谊地久天长吧。”
大家一起举杯畅饮,欢庆汴戏班乃至更多宋国百戏艺人要在辽国长期演出。
至于细节,就由辽国的臣子和他们详细商议了。
李行简声称宋人恋故土,所以一拨不能停太久,毕竟路上还有时间,半年也就差不多了,每半年轮班一次。还有一拨大约多少人,他们这些人在辽国演出时,各方面的待遇地位,辽国给多少补偿,全都要详细讨论。
这些李行简都能得很,交给他就行了。
李行简特别开心,这一次交易成功可不止是赚到多少钱的事情,要知道,这些人往五京一驻扎,来之前稍微培训一下,就是多少双眼睛帮忙盯着辽国的情况啊。
这半年一来往,还能夹带不少走私货物呢,又是一笔收益。
辽国人能想到这一点吗?诚然有人能想到,可是当下人民最热切的想法,就是能继续听汴戏。而且他们会觉得,就算留下来,只要看得严实一点不就好了。
而云雁回想到的更多,那就是让孔寄在编的戏本里夹带私货,这个又是要私下再商讨的事了。
兴宗虽然被宰了一笔,但还挺开心,赐给了几位宋使不少珍宝财物,又请他们代为向仁宗问好。
云雁回看兴宗就像看一只小肥羊一般,这损失、补贴都给了,还建了个剧院,日后孔家班开门营业,收益辽国总不好意思拿走吧?
还有既然不是一段时间的演出,而是长时间驻扎,辽人要学真本事,好意思不给学费吗?要真好意思,那就学不到东西。
那能收割的地方还多了去呢,也不知道辽国有没有人种花,不过即便没有花篮,这不是畜牧业达的国家么,您送牛羊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