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希安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边缘,身子忍不住轻颤着。
“上次不是给你买了黄瓜了?你不是不要?现在又是干什么?怎么着,是家里没有了,还是觉得那东西始终没有真刀实枪来得爽?”
床头灯的光线是昏黄色的,可他还是明显感觉到她的脸色在急剧变白,摇摇欲坠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柔弱又有些可怜。
他突然有些不忍自己再胡言乱语,可一想着爷爷刚刚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就恼怒至极。
他越是生气,出口的话就更是难听,“既然你打着这样的心思,那你不是该将自己洗干净了然后躺在床上等着吗?你还跑过来干嘛?”
“住口!”盛希安再也忍受不了,情绪激动的冲着他大喊了起来。
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眯着眼极是无情的开口:“怎么,嫌难听?既然是你先挑起的,再难听你也得给我受着!盛希安,你现在……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恶心了。”
盛希安恨恨地瞪着他,一把拍开他的手,甚至还动作迅速的伸脚踹了他一记。
霍绍庭灵巧的闪开,手背上火辣辣的有些疼。
这个死女人,力气还真大!
他正要开口,却听她说道:“你是不是每天都要给我找不痛快你才舒坦?霍绍庭,我没有和爷爷说什么,我给你解释了,你不听,那是你的事。你既然那么厌恶我,你完全可以不用回来啊,谁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了吗?我都已经搬到这边来了,你就算回来是被逼的,那你安安静静的待在主卧、来个眼不见为净不好吗?谁求着你来见我了?”
“……”霍绍庭看着那个激动、伶牙俐齿的女人,愣住了。
她一把掀开被子,“嚯”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边的男人,“你说我恶心,我特么招你惹你了?你好歹堂堂一大总裁,心思那么恶龊阴暗,你难道不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又要见我,又要觉得我恶心,我该说你特么是有受虐倾向呢还是该说你是犯贱?”
她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可眼里全是怒意,“你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重要,好像我离开你就不能活了一样。我今天就明白告诉你,我就算饥荒到不能忍,我也不会找你。你和余暮雨睡过了,我还嫌你脏呢。呵!黄瓜?黄瓜可能都比你好!”
“……”霍绍庭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吼得目瞪口呆,整个人僵站在那里,气到半死,偏生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
而且,她还爆粗口?对象还是他?
她还嫌他脏?
他……勒个去!
她站在那里,明明一副十足的泼妇样,他却愣是觉得仿佛面前有个……女王?
真特么的操蛋!
愣了好一阵,他才不敢置信的瞪着此时那个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女人,“盛希安,你是不是活腻了?”
他的脸色黑沉难看,声音也带着无尽的冷意。
盛希安生生打了个寒颤,那句原本想要说的“有本事你动手打我”的话,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咙深处,再也说不出来。
霍绍庭将她的表现尽收眼底,轻蔑的睨了她一眼,嘲讽之意更浓。
他转身朝外走,再待下去,他保不准会真的生了弄死她的想法。
看着他的背影,盛希安重重的呼了口气。
弯身去拉被子,又怕他到时候突然又冲进去,想想还是把门反锁了的好。
于是,她跟在他身后,准备去锁门。
突然,一道闪电猛地一闪,紧接着就是一声响亮的雷声传来——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