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于这些武林掌故,陈曦也不是很清楚,教他散打的那位体育老师,当年并没很详细地告诉他,倒是谢天宇和他说得更多一些,于是便照猫画虎,将八极拳在东北地区的流派和师承大致说了下,说完,挠着头道:“其实,这些都是听三大爷讲的,我老师教的时候,更注重实战训练,对八极拳的套路练得不多,倒是三大爷,那绝对是八极拳的高手。”
杨常勇连连点头:“怪不得老虎说你身手了得,原来也是受过正规训练啊。”
“谈不上什么正规训练,教我的体育老师本身就是体院散打专业的,我能吃苦,不怕挨打,所以很喜欢我,为了这个,我差点真就考体育学院了,可是俗话说穷文富武,当时家里太穷,营养都跟不上,练了两年多,也就只能作罢了。”他叹了口气道。
杨琴却笑着说:“我的天啊,闹了半天,你是万般无奈才弃武从文,然后又考上普通高校,你这么说,让那些没考上大学的人情何以堪啊,。”
如果杨老大没在边上,他还真能顺着杨琴的话茬逗几句,可当着安川富的面,也不敢太放肆,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做声了。
车子开得很快,说话之间已经出了城,拐上了去东岭的路,杨常勇的兴致很高,又把话题扯到那场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上。
“省报的那篇报道,我也看了,当时好像还上安川市的电视新闻了吧,我看过之后还了通感慨,现在有这样胆识的年轻人真是太少了,说了你恐怕不相信,我当时差点给有关部门挂电话,想个人出资奖励下你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了,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有点炒作自己的嫌疑,于是就作罢了,没想到,这个英雄人物,原来就在我的身边啊。”杨常勇说。
杨琴一听,赶紧测过身来,指着前面的一个公路桥问道:“对了,欧阳夏露他们几个人,当时就被困在这里吧?”
他大致看了下,其实,距离此处还有一段距离,但也懒得解释,便笑着点了下头。
“你当时要是不救她的话,估计她就没命了。”杨琴说道:“对了,事后她没专程来表示下感谢吗?”
陈曦想了下,笑着道:“当时好像说要登门拜谢的,可不知道后来为啥就没动静了,其实,那都无所谓,就算我不救,也会有其他人救的。”
“救啥啊,她自己在文章里写的,被困洪水五个小时,已经绝望了,只求苍天能保住孩子的性命,要是没有你,她们母子早就葬身洪水之中了,这人不咋样,救命之恩,居然事后连个动静都没有,太过分了。”杨琴忿忿不平的嘟囔道。
“当时到底是个啥情况呢?”杨常勇显然颇感兴趣。
说实话,陈曦并不喜欢讲这些事,尤其是当着杨常勇的面,越是讲这些过五关斩六将的情节,等于是越给人家增加印象,而自己又不打算和杨琴继续展关系,说多了,实在不够厚道。于是只是用极其简单的话把当时的情况介绍了下,饶是如此,杨常勇听罢,也是不住的点头。
车子很快进了山,东岭绵延百里,植被茂盛,车辆在盘山公路上又行驶了将近半个小时,忽然见前面的路边聚集着一大帮人,陈曦眼尖,一眼便看见人群中的那个大个子正是二肥,于是便笑着说道:“估计就是这里了。”
话音刚落,只见二肥一挥手,路边顿时鼓乐齐鸣,谢天宇还真走了心,不知从啥地方弄来个鼓乐班子,吹拉弹唱,搞得还挺隆重。
受人尊重,当然是件开心事,杨常勇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等下了车一瞧,更是目瞪口呆,原来,二肥竟然牵着几匹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这确实出乎几个人的意料,杨琴更是来了兴趣,跳下车便大声问道:“这马是干嘛的呀?”
二肥则笑容满面的道:“三爷的农场在半山腰上,再往上走,车子开着就费劲了,所以,特意安排了马匹,请几位骑马上山吧。”
大家的目光全被这几匹马吸引了。
很明显,这不是当地的马,东北地区农家用的马匹,基本上都是蒙古马,蒙古马的身材不算高大,但吃苦耐劳,只是品相不够帅气,而这几匹马的肩高就在一米七上下,浑身上下的毛都泛着油光,一看就是名贵的马种儿。
“没想到啊,这老谢还挺会玩的呢!”杨常勇笑着说道。
杨琴没骑过马,此刻早已跃跃欲试了,用手轻轻抚摸着一匹白马的额头,试探着问道:“这马好骑吗?”
二肥则连忙介绍道:“这都是三爷从新疆的原军马场买回来的,训练得非常好,您摸得那匹性子最温顺了,骑着还舒服。”说完,让牵马人拽住缰绳,然后把一个上马凳摆好,扶着杨琴缓缓的上了马背,又帮着她踩好了马镫,最后简单讲解了下骑马的要领。
杨琴兴奋的小脸通红,坐在马背上,一个劲的催陈曦给她照相,搞得他还手忙脚乱的好一阵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