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真不知道什么东西。”刘康乾说,“我以为是绑匪,说钱包里的钱都给你们,千万别伤人,但他们还是继续逼问我,还拿了个笔记本电脑,让我登陆自己的邮箱。”
做完笔录,刘康乾出了派出所,已经是深夜了,他打了辆车回家,没想到奶奶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他,巴拉巴拉一通埋怨,说你怎么手机关机找不到人,就差报警找你了。
“奶奶,我没事。”刘康乾进了自己房间,洗漱睡觉,躺在床上,脑海里总是回放傅平安搏斗的画面,到底是部队出来的一级英模,战斗力爆表,如果只是头脑简单四肢达的赳赳武夫也就算了,可人家还是高考状元,处处占得先机,刘康乾不禁悲从心来,至少在江大这段时光,自己怕是要一直处于傅平安的阴影之下了。
至于刘亚男带来的这场危机,他并没有多想,这个女人不简单,属于标准的红颜祸水,幸亏自己没牵扯太深,否则不堪设想。
……
傅平安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毕竟他打伤了四个人,而且都是重伤,以警察的经验判断,这已经远远超出正当防卫的限度,如果不是嫌疑人身份特殊,这会儿傅平安早妥妥的刑拘了。
给傅平安做笔录的是个年长的警察,军转出身,对当兵的有感情,他询问的很详细,完了对傅平安说:“小伙子,你暂时还不能走,要留下协助调查,不过你可以打电话,想想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这回你麻烦有点大。”
傅平安说:“为什么是我有麻烦,那几个家伙麻烦大了才对。”
老警察欲言又止,他四五十岁了犯不上给自己找事,刚才那一句都不该说。
傅平安在派出所留置了二十四小时,接受了起码四拨人的询问,开始还是穿警服的警察,后面几拨人都是便装刑警,他们只问话,对傅平安的提问一概不回答。
此次事件带来的直接后果是,傅平安耽误了本学期的考试,最后他被放出来,但被告知随时配合调查,有什么新线索也要立刻报告,负责案子的警察给他留了个电话号码。
傅平安能自由行动之后,第一时间去找刘亚男,可是哪儿都找不到人,学校没有,医院也没有,问谁都不知道,最后他按照那个号码打给办案警察,再三追问之后才被告知,刘亚男涉嫌敲诈勒索被刑事拘留了,侦查期间,不可以探视。
敲诈勒索?刘亚男会敲诈谁?这并不难猜,傅平安仔细回忆刘亚男的点点滴滴,她一直神秘兮兮,行踪不定,出国游玩购物是家常便饭,上次过海关的时候自己瞥见刘亚男的护照上满满都是签证纸和出入境章,这种生活方式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能拥有的,没错,刘亚男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给傅平安讲过自家的背景,书香门第,高知家庭,虽说富养女儿,也不可能富到满身都是爱马仕的程度,以刘亚男所说的翻译、平模等业余收入也支撑不起来,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刘亚男背后有个非常有钱的男人。
傅平安的梦幻破灭了,这些端倪他从来都知道,只是一再欺骗自己而已,结合两人最后的对话,他判断刘亚男从来没爱过自己,只是玩玩而已。
他不能做到手起刀落,就像从没有过这个人,从没生过这段感情,虽然从认识到出事,时间也没超过两个月,但爱情不能单纯用时间衡量,这段经历对傅平安来说,刻骨铭心。
考试过后就是寒假,刘亚男的案子依然没有下文,她虽然是外语学院的风云人物,但没几个真朋友,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反倒有几个女生幸灾乐祸。
正当傅平安打算买车票回淮门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刘亚男的朋友,提出见面说几句话。
这回傅平安做了准备,他带了甩棍和匕赴约,约见地点是江滨一家酒吧,酒吧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老外坐在角落里,看见傅平安进来,老外招手:“这里。”
傅平安过去落座,他没有感受到敌意和威胁,这个老外很英俊,绿色的眼睛闪着柔和善良的光辉,他自我介绍叫皮埃尔,是法国驻近江领事馆的一个文化官员,不久前接受刘亚男委托,说如果三天后没有消息,就将一个东西转交给傅平安。
皮埃尔拿出一个用黄色封箱胶带缠绕的严严实实的包。
“我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皮埃尔说,“我很担心苏菲,她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苏菲是刘亚男的外文名字,傅平安说:“你知道她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