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郅倔强的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黍离,“把剑挪开!”
黍离是离王府的护卫,自然不会听他的,“出言无状,冒犯王爷和小公子就该死!你让开!”
“郅儿,你赶紧走开,别伤着你!”春秀不怕死,她一个杀猪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娘也走了,她来也一人去也一人,有什么好怕的?
沈郅想了想,真的走开了,就在众人以为这孩子胆怯之时,他却突然冲着春秀下跪,“春秀姑姑,你对郅儿有大恩,今日你为郅儿死,郅儿和娘一定不会忘了你,若有机会,必当为你报仇,不会让你枉死!”
说着,他认认真真的磕个头。
黍离愕然,剑架在春秀的脖颈上,却不敢下手。这女人是跟着沈大夫一起来的,若是她死了,依着沈大夫这刚烈的性子,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来!
“有郅儿这番话,春秀姑姑死得瞑目!”春秀笑了,继而横了黍离一眼,“小子,你姑奶奶不怕死,有种就下刀子!”
薄云岫眯起危险的眸,若有所思的盯着沈郅,之前只觉得这孩子脾气倔,如今才晓得他很聪明,知道怎么抓住别人的软肋,以退为进。
屋内,传来沈木兮的低唤,“郅儿?春秀?!”
薄云岫抱紧怀中的薄钰,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爷?”县太爷愕然,这、这就没事了?
黍离收剑归鞘,扫了一眼沈郅,说不上是警告还是劝诫,“别再招惹小公子,王爷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众人离去,春秀摸了摸自个的脖子。
沈郅已经率先冲进了房间,“娘!娘!”
沈木兮靠着床柱,面色惨白,“你们都没事吧?”
大夫收好银针,叹息道,“老夫已经用银针为你疏通经脉,这两日可能会特别疼。不过我给你开了两副活血化瘀的药,加了点止疼的,将淤血散去就没事了!你也别再倔了,咱小老百姓还能跟王府对着干吗?吃亏的终究是你。”
这十里八乡就这么几个大夫,大家也都是认得的,自然要劝两句。
“多谢廖大夫。”沈木兮垂下眉眼,“我不跑了。”
她要是再跑,万一真的惹怒了薄云岫,受苦的会是她身边的人,师父和穆氏医馆已经没了,她不能再失去郅儿和春秀。
老大夫拎着药箱出去,刘捕头提着食盒进来。
“你们都饿了吧!”刘捕头打开食盒,“厨房刚做好的,正热乎着,赶紧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