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是当年他被立为太子,太傅亲自书写赠予他。
至今他还记得,当初太傅赠他时所说的话。
“何以为明?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谠言则听,谄言不听;王至是然,可为明焉。”
想到此,卫韫吐出一口气。
坐在那看了许久,卫韫方才继续批阅奏折。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前去太傅府的南风直到天黑方归。
“殿下。”
“送去了?”
南风道了声是,随即面露犹豫,过一会,道:“殿下,温小姐自尽了。”
就在他前去太傅府送孤本时生的事,这也是他回来这么晚的原因。
卫韫顿了顿。
“下人现的及时,此时已无大碍了,太傅他老人家已经决定,明日一早,便动身回乡。”
“知道了。”
“殿下可要去送?”
“明早我要上朝,去不了。”
即便不上朝,他也不会去。
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他若相送,只会横生枝节。
既然心已狠,那便要狠到底!
于温倩,于太傅,于谁,都好。
……
温太傅进宫回府不久,温倩自尽未遂一事,自然没有瞒过叶朝歌的耳朵。
“小姐,您说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红尘表示看不懂这一系列种种。
叶朝歌抿了抿唇,“求而不得……罢了。”
“下面的人还说,太傅府正在打包行囊,据打探得来的消息,太傅要带温小姐去乡下。”刘嬷嬷道。
不待叶朝歌说话,红尘便先一步叫开了,“离开好啊,要是不走,日后还指不定怎么作妖呢。”
“我现在想起昨日的事,还有些慌,幸好小姐早些现了那颗珠子,否则,小姐岂不是就被诬陷栽赃得逞了?”
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一旦背上偷窃的罪名,这结果可想而知。
和殿下的婚事能不能成暂且不说,就这偷窃而言,便是一生的污点,根本洗不清。
想起来,红尘便心有余悸。
这温倩看起来柔柔弱弱温婉的不得了,没想到还真够狠的。
为了一己私欲,以此昏招祸害她家小姐。
“你还敢说,当时走前儿我是怎么叮嘱你们的,让你们打起精神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嬷嬷气急败坏地戳着红尘的脑门,“明知那温小姐与小姐不对付,你们还敢大意,若不是小姐早些现,将那珠子给了殿下,真要出了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红梅和红尘被训的一愣一愣的,面对刘嬷嬷的训斥,不敢吭一声。
叶朝歌在旁看着二人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俊不禁,打圆场道:“罢了嬷嬷,此事也怪不得她们,谁也不会想到温倩会有此一手。”
随即转移话题:“晚膳我没用多少,此时有些饿了,想吃嬷嬷做的小馄饨。”
刘嬷嬷闻言,狠狠地瞪了红尘和红梅一眼,“今儿个就饶了你们,若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放完狠话,便匆匆忙忙去一甯苑的小厨房给叶朝歌做馄饨了。
刘嬷嬷走了,红尘很用力地呼了口气。
“逃过一劫,还是小姐有法子。”庆幸完,红尘有些愧疚道:“其实嬷嬷也没有训错,昨日的确是奴婢与红梅轻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