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活过一世的人,都不曾怀疑,甚至是想过,又怎会去责怪母亲?
“歌儿……”
女儿越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祁氏便越是愧疚难当。
她抱着女儿痛哭,哭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愧疚。
一旁的叶辞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沉痛,倏然转身,跑了出去。
一路跑至走廊,捏起拳头,狠狠地砸在柱子上。
满腔愤慨,皆泄在拳头上,
自那晚城隍庙之后,对于当年之事已然明清,但也只是知道叶力在期间所充当的角色,却怎么也不曾想到,在这其中,还有那么多的种种。
更没有想到,他差点,就差一点点,便会失去自己唯一的妹妹。
叶力!
是他!
想到叶力,叶辞柏的眸中迸射出慑人的阴寒杀意。
捏起拳头,转身向外走。
“你去哪儿?”
随后而出的祁继仁见状,出声叫住他。
“京兆尹大牢!”叶辞柏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去那做什么?”
叶辞柏抿唇不语。
祁继仁走上前,看着满脸阴寒杀气的外孙,叹了口气,“柏儿,你去京兆尹大牢做什么?找叶力?然后呢?杀了他吗?”
“他该死!”
“不错,叶力的确该死,三日后,他便会在万千老百姓的围观之下,为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不够!”
祁继仁的话未说完,叶辞柏便咬牙打断。
闻言,祁继仁皱眉,“那怎么才是够?你去捅他一剑?然后为了一个该死的叶力,搭上自己?”
叶力该死,但能让他死的,只有大越的律法。
倘若在行刑之前,他死在了叶辞柏的手上,哪怕叶力死有余辜,叶辞柏也难辞其咎。
为了一个该死的叶力,搭上外孙的前程,不值得!
“我……”
叶辞柏无言自辩。
祁继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柏儿,莫要冲动,外祖知晓你对其恨之入骨,我又何尝不是呢,可你要知道,大越有律法,这件事过了明面,你我便插手不得,况且,左安已然做出了审判,叶力终将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知道,外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太便宜他了,他是付出了代价,可一旦人头落地,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样太便宜他了!”
妹妹曾经说过,死不是最好的惩罚,生不如死才是!
祁继仁望着满脸愤愤不平的外孙,道:“是便宜他了,可你有想过没有,你能想到如此所为便宜了叶力,太子殿下就想不到吗?”
叶辞柏微微一怔。
见他听进去了,祁继仁又道:“今日之事,你也看出来了,是太子安排,很明显,在今日之前,太子已然知晓了真相,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而是让那叶力投案自,走正常程序,你可知是为什么?”
“谁知道他犯了哪门子的糊涂!”叶辞柏没好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