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笔墨!”
陈嬷嬷送来笔墨。
三叔公提笔,手腕挥洒,书下和离书。
许久,笔落。
三叔公检阅了一番,随即唤来叶庭之和祁氏:“夫妻二十载,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诸亲在此,证以和离,签下此和离书,各还本道,相离之后,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望着白纸黑字的和离书,祁氏眼眶微湿,闭了闭眼睛,热泪滑落,终是提笔,签下自己之名。
相较于祁氏的复杂,叶庭之则毫不迟疑的书下自己的大名。
随着笔落,和离书成。
二十年的纠葛,在今日,在此时,正式划下了句点。
“好了,你二人自此再无干系,祁氏,你不再是我叶家妇,庭之,你也不再是祁家婿,望你二人日后,能真正的做到各生欢喜。”
“多谢三叔公。”
祁氏郑重的行了一晚辈礼。
“你虽不再是我叶家妇,但仍是我叶家儿女的母亲,血脉亲情,是无法割舍的,日后,你便是我叶家的座上宾,好了,起来吧。”
三叔公伸手虚扶一把。
祁氏再度道了声谢,起身之际,突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叶辞柏和叶朝歌脸色大变,连忙上前。
现场一片人仰马翻。
叶辞柏抱起祁氏回了致宁苑,叶朝歌留下刘嬷嬷安置三叔公他们,紧随而后,一边赶往致宁苑,一边吩咐红梅回一甯苑寻红尘。
留下的刘嬷嬷则安排三叔公等人去前厅奉茶。
很快,热闹了近一个下午的叶府大门口,渐渐戏终人散。
人散议论却不散。
市井中,随处可闻对今日一事的议论纷纷。
“你们说,今日之事,真如那叶老爷所说的那样,与叶小姐有关吗?”
叶庭之瞪着叶朝歌说‘是你’的那一幕,众人看得明白,仔细一想,的确有很多地方说不过。
而且,碧丝的态度很是奇怪。
按理说,她是叶庭之的人,且还怀了他的骨肉,她一个丫鬟,没有身世背景,需依附叶庭之活,若是叶庭之不好,她也不会好。
这么明显的事实,但凡是长了脑子的人,都会想到。
还有,她最后说的那番话,转折的太过僵硬,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跳跃的太快。
按照她前后所做,所求只是一个名分,可她最后的那番话,分明就是将叶庭之往害里坑。
整件事,怎么想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故而,叶庭之先前的指控,便被人记上了心。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叶小姐!”
“嗤!你怎么肯定不是她,你别忘了,这叶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这……”
“说不出来了吧?你们也不想想,叶小姐和太子殿下大婚在即,在这个关头,她让自己的父母和离,对她有什么好处?”
此人话出,得到了一众人的认同。
不错,在自己大婚到来之际,父母和离,简直是一大晦气。
若说与叶小姐有关,委实说不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