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叶朝歌点点头,嗓音微哑,“你说得对,关键在二哥身上。”
卫韫笑笑,走过去,抚上她的脸,摩挲稍许,轻声说道:“莫想了,江霖他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情深,无需外力,他自会主动。”
“你怎么肯定?”
“我说过,你们在很多方面很像。”
就像她。
当初便是她自行想通。
叶朝歌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微微一笑,“你说得对。”
若非自己想通,说再多,做再多,皆是徒劳。
现在的二哥,就像当初的她一般,将自己困在亲手布置的网里。
只不过,她是因前世的失败,真心错付,而二哥……
比她,还要复杂。
想通后,叶朝歌不再难为自己。
在白至城停留的这一日,与江霖一道时,再未提及此事。
时间飞快,一日光景,仿佛在眨眼间便过去。
晚间,一起用膳。
承曦依旧没有过来,卫韫也借口未现。
饭桌上,只余叶朝歌和江霖两个人。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一直到了深夜。
“穿心藤我会派人一直打听,一旦有了消息,立马传信给你们。”
叶朝歌颔,应了声好。
江霖摸摸她的头,“好妹妹,明日你我兄妹便要分别,初五你与太子大婚,我注定是无缘出席,那日,便便宜辞柏,让他送你出门。”
当初的诺言,不只是叶朝歌记得,他亦是记得。
叶朝歌虽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们一没有血缘关系,二没有亲属关系,说白了,不过只是朋友,可在他的心目中,在叶朝歌叫他二哥开始,她便是他的亲妹子。
他们说好过,在她出嫁时,他和叶辞柏一起送她出门,日后,不只是叶家,将军府是她的靠山,江家,他江霖,亦是她的靠山。
当初的诺言,至今历历在目,只是时光流转,物是人非。
此时此刻,便是如此普通的诺言,皆无法达成。
若说心中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
江霖的话,将叶朝歌的眼泪引了出来。
泪目中,她恍惚看到了前世。
前世她死后,江霖受兄长所托,前去伯恩侯府找陆恒讨要说法,被他派人无情撵出去,下人的不敬以及瞧不起,她以孤魂野鬼之状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她感动,感激,即便不曾讨要到说法,但他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为她做到此地步……
这份情,她一直记着,念着。
今生,一切重新开始,面对他,她只有感激和感恩。
只是到头来,她什么也不曾为他做过,更不曾报答过,反倒是他,一次又一次……
突然,她心下一动。
“二哥,你背我吧。”
江霖怔了怔,继而笑了,点点头,“好,我背你。”
他在她身前蹲下去。
叶朝歌伸出手,自后圈上他的脖颈。
江霖背着她缓缓起身。
这时,耳畔响起叶朝歌微带哽咽的声音。
“二哥,谢谢你!”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
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