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中有不甘,有不舍。
“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必会珍重歌儿,待她如待自己那般,自此我与她便是夫妇一体,福祸相随,生死相依。”
前厅之中,卫韫掷地有声的承诺,真真切切的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祁氏捏着帕子擦去眼泪,点点头,“好,还望殿下谨记今日所言。”
“自如是。”
起身后,卫韫唤来了长风,后者捧来一方木匣,“这是小婿给岳母大人准备的,谢谢您生养了歌儿如此好的女儿,并将她嫁给我。”
一番话,再度将祁氏的泪引了出来,她泪眼婆娑的看向女儿,“歌儿是我生不错,但养,我这个母亲,却逆不了良心。”
“娘您怎会这么说,若不是您,女儿也不会出生于这世间。”叶朝歌上前,哽咽道。
“是啊娘,今日是妹妹回门的大喜日子,您快莫哭了。”
在叶辞柏的劝说下,祁氏方才止了眼泪,接过卫韫送的礼,打开来看,是一串上好的琉璃念珠,大小均匀,色泽饱满,每一颗念珠上皆雕刻着如意吉祥,康健安顺这样的祝愿语。
祁氏当即将念珠戴在腕上,“殿下有心了。”
“岳母喜欢就好。”
祁氏很喜欢。
一旁的叶辞柏噘着嘴,小声嘟囔:“岳母喜欢就好,啧啧,叫得可真够顺口的。”
叶朝歌和祁氏听不到,但同为习武之人的卫韫,听了个清清楚楚,冷笑一声,“大舅哥也有。”
大舅哥三个字,他咬的极重。
不只是岳母他叫的顺口,大舅哥也同样如此。
叶辞柏脸上露出古怪,仔细看,还有些扭曲。
卫韫给叶辞柏的见面礼是一把上好的弓,很适合叶辞柏。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收了卫韫的弓,叶辞柏勉勉强强收敛了几分敌意。
说敌意有些夸张,他和祁氏一样,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总觉得,卫韫娶到女儿/妹妹太轻易了,他们把人嫁得也太简单了。
简称就是,太便宜他了!
时候还早,祁氏便带着女儿回了一甯苑。
致宁苑是叶府的主院,也是祁氏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只是到底她已非叶家妇,这两日,她便一直住在叶朝歌的一甯苑里。
如此传出去,也不会传出闲话来。
将下人尽数遣退出去,屋子里只余她们母女两个人,祁氏便问女儿,太子对她好不好,可还温柔,在东宫住的如何,可还顺心,大婚第二日进宫请安,有没有受委屈等等诸如此类。
叶朝歌一一回答了,能详细的皆详细,就连徐皇后的盘算,也说了。
听后,祁氏叹了口气,“她果然变了。”
叹过后又待:“何止是她变了,我何尝不也是如此,一切终究都回不去了,也不同了。”
听出母亲的落寞,叶朝歌握上她的手,“娘……”
“罢罢,为娘只是一时感慨罢了,其实你娘也并未真傻,心里总归是明白一些的,只是到底存了那份子期盼,毕竟当初,为娘因性子缘故,也就有皇后和你芸姨两个手帕交,因为少,所以才会在意重视。”
“只是我忽略了,我们都不是未出阁前的姑娘了,她已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后宫之主,仅是身份,便注定了回不到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