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声音颤抖中透着嘶哑。
“老奴已经让红尘先过去王府。”
“对,王府,我要去王府……”
推开刘嬷嬷,叶朝歌拎着裙摆便往外跑。
怎么可能呢?乐瑶好好的,怎么会不行了?
对,一定是下人夸张,一定是!
叶朝歌一边跑着,一边不停的自我安慰,她刚跑出绮歆楼,便撞上了过来寻她的卫韫。
见到他,叶朝歌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们说乐瑶不行了,骗人的是不是?这王府的下人也真是,敢说主子不行……”
“歌儿。”
卫韫抱着她,声音沙哑非常:“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乐瑶她……”
“不可能!”叶朝歌尖声打断,“这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行就不行了,她可是乐瑶啊!”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嘴上吼得坚定,心中却慌乱成了一团,渐渐的,连她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揪着卫韫的衣襟,嚎啕大哭。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哭过,从来没有。
她在害怕,害怕一切会成为现实。
卫韫用力的抱着她,眼睛通红。
想到方才南风的汇报,一双眼眸便如充血了一般。
中午之时,他派了南风亲去宸亲王府查探,这一去,便是一下午,不久前方才归来。
归来后,他便告诉她,乐瑶她……
想到此,卫韫再也不敢想。
咬了咬牙,“歌儿,先莫哭了,我陪你去王府……见她……”
最后一面!
这一面,终究没有见到。
卫韫和叶朝歌刚进王府,便听到内院传来哭声,以及下人的报丧声。
“郡主——薨殁——”
报丧一声接一声,重重的回响在耳边。
叶朝歌双腿一软,整个人往地上栽去。
好在卫韫反应快,及时将人接住。
“乐瑶,乐瑶……”
叶朝歌挣扎着爬起来,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找乐瑶。
卫韫闭了闭眼,扶着她,去了乐瑶的馨乐苑。
此时苑中一片混乱,宸亲王妃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晕厥了过去,且见了红,红尘指挥着从玉等人,将王妃抬到软榻上,上前为其施针。
屋内,满满的血腥之气,叶朝歌推开卫韫,步履沉重,一步一步走到床前。
花期和花朵正跪于床前为乐瑶收拾,叶朝歌将她们推开。
眼泪遮住了视线,但她依旧看得清清楚楚。
躺在那的乐瑶,双目紧闭,瘦削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她眉目平和,唇角噙着一抹笑。
她身上穿着她最喜欢的绯红衣裙。
手腕横中,袖袍翻上,白皙的婉间,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然凝滞,周边布满了干涸的血迹。
叶朝歌颤着手,缓缓抚上去。
触手之中一片冰凉,显然,人已经去了有一会了。
她本以为自己会承受不住,可奇怪的是,这一刻,她竟然十分的平静,平静到麻木。
“小姐。”
红尘安置好王妃,走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