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姝见此,再也笑不出来,羞辱不成反被羞辱,当即,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在地。
哪怕在楼梯上,祁氏也听得清清楚楚。
扯了扯唇角,不再停留,出了茶馆。
“夫人,您太冲动了,万一……”
“嬷嬷,你什么时候也和我一样学会自欺欺人了?”
不待陈嬷嬷将话说完,祁氏淡淡打断道。
“我……”
祁氏幽幽一叹,“穿心藤在叶思姝的手里或许不假,但她将其毁掉也不假,你我都清楚的事实,何必再做些无用之功呢?”
陈嬷嬷不死心,“可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万一没有呢?叶思姝想留着它当自己的底牌呢?夫人,依着叶思姝的性子,这不是不可能的。”
“不错,依着她的性子,的确不是没有可能,但你忘了,还有一个叶宇轩!而且,叶思姝你觉得还是以前那个叶思姝吗?”
“我……”
陈嬷嬷说不出话来。
是啊,叶思姝不是以前的叶思姝了,她好像变得更狠了,那种狠劲,从她的眼睛里便能看出。
正如夫人所言,即便叶思姝没有毁了穿心藤,叶宇轩也不会让她留着的。
“嬷嬷,最近我想了很多,也已然想开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我三更死,我又何苦为了多活几个时辰而苦苦挣扎,白白苦了父亲和柏儿歌儿呢?”
“夫人……”
……
“回来后,夫人便求老奴,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要老奴保守秘密……”
陈嬷嬷苦笑,“本以为凭着小姐的敏锐和聪慧,用不了多久便会看出端倪,可老奴忘了,小姐已出嫁了,已然不能像从前那般时时在夫人的身边……”
更不用说看出端倪了。
住在叶府的少爷也是如此。
故而,这一日,她等了好久才等来。
祁继仁面色冷凝的看向祁氏:“你有了自己的决定,是也不是?”
祁氏喉间苦,“父亲,我这一辈子已然够本了。”
虽然她所嫁非人,但她命好,投了个好胎,虽然从小便没了母亲,但有个将她视若珍宝的父亲;她生了一儿一女,儿女孝顺懂事,她觉得,自己这一生,已然没有什么遗憾了。
真的,够本了。
一句话,祁继仁老泪纵横,“所以,你才会将柏儿的婚期订的那般早?”
他是初五那日回来的,在初四那日,祁氏便去了学士府商议婚期,当时便将叶辞柏和墨慈的婚期敲定了下来,三月初。
算一下日子,正好……
祁继仁回来后得闻此事,不曾多想,只当是叶辞柏着急,所以这婚期才会订的如此着急。
可如今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着急的,不是叶辞柏,是她!
是祁氏!
“那我呢?你想过我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