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韫看来,苏子慕只是朝中无足轻重的普通外放官员,走正常的科举,又刚涉入朝局不足两年,没有结怨,亦没有恩怨利益纠葛。
至于田娴儿,更不必说,公爵府的千金,普通朝廷命官的夫人,没有诰命,没有结怨。
这样的夫妇俩,怎会出事。
卫韫觉得,是叶朝歌小题大做了。
当然,他还没傻到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相信,倘若自己真说了,呵呵,小祖宗必不会饶了他。
为了这点子口舌之争的小事,闹个夫妻不和谐,不值得,不值得。
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往往越是觉得不可能,不现实的事,往往越有可能生!
正如他所分析的那般,不论是苏子慕还是田娴儿,皆不曾结怨,即便是结怨,也没有到达置于死地的地步,但他忽略了,田娴儿是叶朝歌唯二的好友之一!
官道上,晃晃悠悠的马车里,田娴儿通红的两个眼睛不讲理的埋怨丈夫,“都怪你,若不是你来京,我还会在上京多待些时候,现在好了,我和朝歌墨慈刚团聚不过几日,便又要分别,她们现在指不定怎么难受呢。”
苏子慕木着脸听着不做声。
说吧,怪吧,等泄一会儿就好了。
反正这个时候是不能讲道理的,因为跟她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所以,他觉得自己沉默比较好。
“我本来想在上京过年的,等过了年再回去,都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听到这话,苏子慕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不能再继续沉默了,沉声咬牙提醒:“娴儿,今年是咱们成亲以来的第一个年,你觉得咱们分开过年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几十年呢,少在一起过一个年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田娴儿理直气壮的反驳。
苏子慕:“……”
行吧,她要这么说,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
“我好舍不得我娘……”
“……”
“舍不得墨慈,舍不得朝歌……”
“……那你就舍得我?!”
田娴儿不理他,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继续抱怨:“都是你不好……”
苏子慕真真被气笑了,“是,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没有看好你,让你背着我偷跑出来!是我不好没有本事让你怀上孩子!是我不好,不该担心牵挂你,给自己找麻烦搁下一摊子的事跑来上京接你,你说得对,都是我不好!”
嗝!
田娴儿被噎着了。
这话她怎么听着……
这么不得劲儿呢?!
“你在讽刺我?!”
苏子慕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你说错了,我没有讽刺你,我只不过叙述事实而已!”
田娴儿:“……”
叙述事实?
分明就是讽刺!
田娴儿愤愤,刚要和他来个没完没了,突然,马车猛地停下,没有任何的征兆。
车里的俩人没有防备,因着惯性使然,齐齐往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