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起床,在沙上摸到了手机。
手机已经关机了,她知道是阮瀚宇替她关掉的,怕吵着她吧。
用力按了开机健,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迫不及待地拨响了他的手机号码。
手机状态是通着的。
她松了口气。
手机在响了二遍后被接通了。
“清竹。”
“瀚宇。”
二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然后又同时停止了。
时间停顿了几秒。
“清竹,乖,好好睡觉。”他声音有丝疲倦,却极尽耐心地哄着她。
“瀚宇,你在哪里?为什么现在就离开我?”她急促地问,眼睛瞪得大大的。
“清竹,快点休息,我现在去机场的路上,要争取时间赶到京城去,这几天要注意保护好自已,不要让我有后顾之忧,懂吗?”阮瀚宇坐在车子里,看着二旁飞速而过的高楼大厦,心底里是满满的不舍与依恋,如果可以,他多想抱着老婆孩子安然入眠啊。
可刚刚接到汤简的电话,他们已经控制住了胡宗振,可这家伙嘴里很紧,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什么名堂来。
为了避免像上次白枫云的情况出现,他要马上赶过去亲自审问。
时间紧急。
如果能赶在阮氏集团的罪名裁决前揪出席泽尧,说不定一切都会有转机,也能找到云霁与席雨轩勾结的罪证。
而这个星期的选举已经拉开了,席泽尧那是连连获胜,人气高涨,社会各界都是对他的好评如潮,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唯有证据才是最有用的,他不能错失这个时机。
很显然席泽尧一旦知道吴宗振被他的人控制后,肯定会快速做出反击来。
他不能让他察觉。
为了挽救阮氏集团,也算是为了公平正义吧,他的行动也必须要快,狠,准。
“瀚宇,我好担心你。”木清竹的声音有些抖,握着手机的手也在抖,她哽咽着说道。
阮瀚宇嘴角浅溢的柔情渐渐消退了,有些冷,他的语气很严肃:“清竹,马上睡觉休息,不许胡思乱想什么,这个时候,你要让我能够安心,懂吗?”
“我,懂。”木清竹的心沉甸甸的,喃喃说着,“瀚宇,你要好好的,我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他语气又柔和下来,极尽温柔。
“好,我等着你。”木清竹怏怏说着,挂断了电话,坐在沙上出神。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她的心会吊得高高的,整个人都提心吊胆,很难安宁下来。
后半夜,木清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再难入眠,直到黎明时才睡着过去。
再起来时,太阳已经照得很高了,木清竹冼簌完,阿英已经把早点给她送到了房间里。
她无精打彩地吃了些,就朝着墨园的办公室里走去。
“丘管家,怎么回事,我的房间又闷又热,还靠着西边,房子里的东西也都是老旧的,这是不是看我只是个妾,就故意羞辱我,虐待我,是不是这样?”丽娅的声音又尖锐又恶劣的在墨园的办公室里响起。
木清竹大早就听到这个声音,心里就堵了起来,秀眉拢成了一道直线。
“丽小姐,这墨园呢,靠南边的房子,那都只有夫人太太小姐们能住的,现在老太太病危,那边的房子早就安排完了,你呢,无论是身份,还是按先来后到来说,都只能是住在靠西边的客房里,至于这客房的东西,所有的房间都是一个样,这栋客房本就是老爷子在世时修葺的,里面的东西都是老式的,你要是住得不习惯呢,不如住回到以前的翠景园去,如何?”丘管家大早起来被丽娅这样一通吵闹,心情也不太好,当下就这样回答她了。
丽娅想了想,把腕中精致的手提包往桌子上面一放,一屁股坐在了木清竹平时办公的软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来,脸上倒是堆满了笑。
“丘管家,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难为你了,先就这样住着吧。”她娇声娇气说完,又用手摸了下耳垂,笑意吟吟地说道:“这样吧,丘管家,今天我呢要出去参加个派对,本来嘛,奶奶病重,我是要照顾她老人家的,但这派对呢,早就定好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参加了,你也知道奶奶的遗嘱已经让新闻媒体知道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阮大总裁的二夫人,阮氏公馆的女主人了,你瞧我这一身,上上下下都没有个像样的饰,这样走出去是不是会显得太寒碜了,丢了阮氏公馆的脸呢?因此我现在就来找你先借几样珠宝充充头面先,回来时再还给你怎么样?”丽娅这样慢条斯礼地说完,又从包里拿出化妆镜来上下照着,对自已全身上下都没能珠光宝气感到很不满。
丘管家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她大清早就过来找他晦气的原因了,当下呵呵一笑,义正严辞地说道:“丽小姐,对不起,这家有家规,国有国法,阮氏公馆是豪门大族,里面的金银珠宝都是有登记在册的,每一件每一项都登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遇到特别的节日或者没有家主的点头同意,这里每一件珠宝都是不能动用的,别说是借用了,就是挪动下位置都不行的,对于这点,我还真是爱莫能助,只能说对不起了。”
丽娅一听,脸上一垮,布满了冰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