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子们齐声叫好,正好看到远处驶来两辆车,于是就撺掇着熊大它们去收保护费——过道费。
这四个黑憨憨也是傻实心了,一个个人立而起,站在路中间,晃晃悠悠的,还朝迎面驶来的两辆医疗车挥动大巴掌。
吱嘎两声,医疗车先后停下,还有人从车窗探出头问呢:“前边是黑瞎子屯吗?”
“这还用问吗,没看到四只黑瞎子拦路咋滴?”包大明白抄着袖儿,乐呵呵地看戏。
啪啪啪——熊大这四个黑憨憨已经凑到车前,抡起大巴掌,将车皮拍得啪啪直响。
可把车里的那些专家、医生以及护士给吓坏了: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黑瞎子都敢劫道了,可比一般的车匪路霸厉害多了!
“你们谁出来管管啊,我们是上级派来的医疗队!”车里有人叫嚷。就这四个黑乎乎的大家伙,要是一起使劲,没准把车给推阳沟里去。
童麟阁立刻蹦出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苹果来。”
游客们大乐:这小胖墩有前途啊,
车里哪有苹果啊,幸好有专门准备的饼干之类,从车窗扔出去几包,几只大笨熊立刻蜂拥而上,还真是好打。
直到这时候,车里的人才敢打开车门,下来几个人,为的是一名中年人,虽然戴着大口罩,但是眉眼间透出一股威严:“这里谁是负责人,难道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怎么还聚在一起?”
负责人?高小帅觉得,是他领着大伙在这弄雕塑的,于是就站出来:“我是,我是,你们啥事啊,没看我们都忙着呢吗?”
那个中年人是这个医疗组的临时组长,姓胡,是省里相关单位的主任,级别比较高。一瞧这些村民也都不戴口罩,一个个乐乐呵呵的,一点防范措施都没有,胡领导不禁怒从心头起:“胡闹,形势如此严峻,你们还敢儿戏,我今天就先撤了你!”
这次来,就相当于带着尚方宝剑下来的,别说村里的负责人,就算是县里的领导,说拿下就拿下,在这种紧急关头,谁都不好使。
高小帅咧着大嘴叉子笑了两声:“你说的是撤职吧,反正也快弄完了,我也不用干了,自己辞职行吧?”
刁民,大大的刁民!胡主任怒不可遏:“撤职是轻的,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我们还要深入调查,追究法律责任!”
不至于吧,弄两个雪雕也犯法?高小帅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胡领导依旧不肯罢休:“你叫什么名字,在村里是什么职务?”
“我叫高小帅啊——”高小帅往前凑了凑,几乎和对方脸对脸。
高小帅,这个名字听着好像有点耳熟似的,难道是哪位大领导家的,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
胡主任心里也有点犯寻思,忽然,他身后响起了一声惊呼:“高小帅,你就是那个患者?!”
啊——惊得胡主任连忙后退几步,刚才,他能感觉到,高小帅和他说话的时候,吐沫星子都迸到他脸上了,这要是不被传上才怪呢?
这次,他是真的怒了:“你,你居然还没有被隔起来,你们这个村子的工作是怎么做的。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谁能负得起这个责?”
“能负责的人在这呢!”田小胖也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只见他将身一闪,露出身后的汤博士。
这种时候,必须老汤顶缸啊!
看到一个老外站出来,对方也有点蒙:好像没听说有国外的医疗队前来支援啊?
不过,胡主任的语气倒是客气了不少,用半生不熟地英语询问:“您好,请问您是谁呀?”
老汤仔细听,这才听明白,于是大大咧咧地向对方伸出手,用带着浓郁大碴子味儿的东北话说道:“俺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汤普森博士,是黑瞎子屯这嘎达滴负责人,你们到俺们这嘎哈来啦?”
对面那伙人大眼瞪小眼,感觉实在有点不可思议:这个老外不会是东北老乡化妆假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