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贺章激动地看着端木卿尘:“这位公子……当真认识御医?!”余贺章不由细细打量端木卿尘,现端木卿尘一身锦衣华服,布料材质都是上乘,这一眼,就能看出端木卿尘必是京中权贵公子,地位不低。
端木卿尘借机入内,面露同情与关怀:“余院长,只要你让我们进去……”端木卿尘伸手将付明蕤强势揽过,正色说道,“御医的事儿好说,我跟张御医,梁御医,钱御医都熟,如果一个治不好,我把他们全叫来!”
端木卿尘拍拍付明蕤,对他挑挑眉,满是得意之色。
付明蕤都懒得看他,从他身边别开身体,离开他的“怀抱”。
“好好好。”余贺章立时请端木卿尘与付明蕤入内。
付明蕤走过余家大院,察觉余家的奴仆都无精打采,做事时也都在窃窃私语,看见他们时,纷纷低下脸佯装做事,心虚鬼祟。
余家大院仆人做事心不在焉,而余贺章没有察觉斥责,也从旁证明,余贺章已无心无力再去管自家的仆人,这丫儿的病必是将这家人折磨不清。
这还未到丫儿房间,便已经听见了啼哭声。
“哇——哇——痛——头痛——啊——外婆——外公——哇——”小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立时扯痛了付明蕤与端木卿尘的心。无论谁都能听出这不是寻常的哭声。
孩子的哭声也有不同,被父亲训斥的,受了欺负的,跌倒摔伤的,都是稍有啼哭或是大哭。但这丫儿的哭声格外撕扯人的心,小小年纪,却承受着让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外公——外公——哇——哇——外,外公去哪儿了——哇——”丫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沙哑。
余贺章立时改为小跑:“哎——外公来了——外公来了——”他的声音也是已经有些哽咽。
从前方的房中,一妇人怀抱一小女孩儿匆匆而出,也是泪湿双眸:“丫儿不哭……不哭……外公来了,外公来了……”怀抱丫儿的,正是丫儿的外婆,余娉婷的母亲孙淑娟。
孙淑娟看见余贺章,匆匆将丫儿抱上前,丫儿立刻扑到余贺章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抽泣:“外公……疼……丫儿疼……疼……”孩子苦累了,在余贺章的肩膀上快速睡去。
孙淑娟在一旁偷偷抹眼泪,四十不到的妇人也是与贺知章一样,如同五十出头,头花白,眼角已有了深深的皱纹。
端木卿尘在一边看着难过,转过身拍拍付明蕤,哽咽:“你自己去吧,我看着难受……”端木卿尘仰起脸,努力不让自己眼泪掉落,他最见不得小孩子那么痛苦。
付明蕤虽然生里来死里去,但凡是办案办到小孩的尸体,他也难受。他只是少许比端木卿尘好些,没有他那么感性。
他深吸一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梗痛,变得冷静。轻轻上前轻语:“孩子既然睡了……让她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