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拿出一听仔细看,是不锈钢制的罐头盒,圆角长方形,尺寸跟超市里卖的午餐肉罐头差不多,但没有任何标识,只在罐体上贴着一张小方纸,上面有醒目的印刷黑体字:“猪”,下方也有那种以老式计数轮打上去的红色日期:1964年8月22日。
这下郝运更迷糊了,如果说刚才那三箱生肉的封口签日期打错了,那现在这箱罐头也是打错的?这负责打日期的人太糊涂了,从8月到10月打了两个月还能错?这时,郝运从箱里拿出罐头的空缺旁边看到有听罐头上也贴着小方纸,印的字是“牛”。把这听“牛”拿出来,除小纸上印的字之外,罐体完全相同。郝运没心思考虑别的,直接把这听“牛”罐头的拉环打开,浓浓的肉罐头特有的香味弥漫出来,郝运双眼放光,连忙将封口铁全都拽掉,颤抖着把罐头拿到鼻子边闻。
真香,郝运现在能确定,这罐头绝对不是1964年生产的,倒有可能是2014年,听说罐头的保质期有两年呢。他用手指挖出一块肉放进嘴里,味道鲜美无比,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好……好吃!”狼吞虎咽,连挖带喝,不多时就吃光了一听。再打开那听“猪”的,果然是猪肉罐头,另有风味。
两听肉罐头下肚,郝运感到浑身暖洋洋,也没那么冷。吃喝都有了,郝运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不是有钱有名,就是能吃饱喝足。他又拿了两听罐头和刚才喝剩的半桶水,没工具装,只好抱着。走出标有“卫兵随同入内”的水泥密闭门,郝运觉得奇怪,这里无非就是储存肉蛋菜和水源的仓库,却为什么搞这么严密?又是密闭门又要卫兵跟随,看来,这地下建筑最重要的就是供给,罗布泊可是新疆的无人区,不毛之地,物资缺乏也不好运输,所以吃喝比什么都重要。但修这个地方到底做什么用的呢?
沿着过道又拐过两个弯,郝运再次看到一个全是铁门的宿舍群,门上仍然有三位数的编号,以0打头,从001到016,总共十六扇门。之前郝运只看到过从1到7的宿舍群,现在却是0打头,他心想,为什么不是从1到8排列,而非要从0到7呢?忽然,他看到第009号房间的铁门虚掩着,露出半尺宽的缝隙。郝运慢慢走过去,见屋里亮着灯,有办公桌椅有床有书柜,还真是间宿舍。从露出的缝隙能看到,书柜上放满了书。
有灯就好办,这让郝运大大松了口气,轻轻推开门,屋里也是水泥地,旁边还有双蓝色塑料拖鞋,很老式的那种。他慢慢走进屋,陈设很简单,除了刚才从门缝中看到的那几样东西以外,居然什么也没有。床由铁管焊成,看起来样式非常老旧,郝运从没见过铁的床,在他印象中似乎都是木制,哪怕是便宜的胶合板,就是没见过铁床。椅背上搭着一件军装上衣,办公桌很土气,桌上乱糟糟地堆着很多书本和类似图纸的东西,非常乱,就像刚被洗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