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啊,你现在怎么也喜欢这个调调了。”
“不白拿他们的,就当是我送三郎你的,我掏钱买。”
“那不成你行贿了?”
······
“要不去买几个过来,咱们这趟带着去幽州?”
刘九凑过来道。
“行车赶路的,捎带几个女人不方便。”秦琅拒绝。
“商队里带女人是常事,贩卖女婢更是赚钱买卖,咱们带几个,更显的像模像样嘛。”刘九还是想带。
看他们那起劲的样子,秦琅也想瞧瞧这时代的欧洲大洋马,于是假装勉强同意了。
······
三天后。
长安城外,灞桥。
一支商队从长安出来,采购的许多商货全都用骆驼背着,骆驼运货比起车马方便,不用受限于道路条件。
秦琅换上了一件充满胡风的对襟小翻领短衫,脚上踩着一双透气的草鞋,头上戴了顶遮阳笠子,骑着豹子头。
没有带马槊铁枪,只在腰间佩了一把横刀,鞍上弓袋里装着一副弓箭,但暗藏了一对金锏。
身后是换做了稽胡打扮的刘九、林三,以及做护卫装扮的秦勇秦用,还有做马夫装扮的阿黄,另外魏征一身长袍,明显是商队的账房先生了。
后面还跟着约三十来人,他们充当着商队的护卫、马夫、力工等。
商队后面,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个和尚,是要搭伙同行赶路的,这年头虽说大唐一统,可道路上并不安靖,拦路打劫的山贼响马依然不少,大家出远门还是习惯结伴而行,互相有个照应。而商人们也喜欢带上书生或是和尚道士们同行。
出了长安城来,驼队缓缓前行,驼铃声声。
镇抚司几十人,或骑马或步行,看似随意,其实早就有了详细的部署安排,外松内紧,尤其是对秦琅这个司丞,更是四面暗中保护,一旦有意外生,会第一时间护住他,确保万无一失。
秦琅骑了会马,便有几分后悔了,让阿黄弄了块丝巾过来围在脸上遮住口鼻,这年头的官道虽然挺宽,可却都是土路,这下雨天泥泞难行,天晴了却又灰尘仆仆,骆驼人马前面一过,后面人就完全被灰尘笼罩住了。
银面韦陀秦勇看秦琅直皱眉,便道,“三郎,要不我派兄弟们拉开一些,也省的到处是灰?”
秦琅瞧了瞧这位银面韦陀,虽然他并不曾被秦琼收为义子,但论勇猛,却是秦家家将里不输秦用的猛人,仅看他使用的兵器就能知道了。
大锤公子秦用惯用马上长兵是铁枪,近战是对铜锤。
而秦勇马上长兵却是棍,但又不是普通的一根长棍,而是一根级为沉重的熟铜盘龙棍,这根铜棍前端有一段链条连着一截短棍,使的这支盘龙棍变化无常,既像两节棍又似链枷,加之铜铁材质,刚猛无比。
而秦勇的短兵器却是一对金刚降魔杵,长不及前臂,这杵虽短,但用的时候握在手里,露出前段的尖头,配合拳法却是极其凶猛狠辣,能锤能刺,尤其是这玩意还能当暗器投掷甩砸。
长短兵器皆为钝器的将领,一般都是走刚猛路子,秦勇秦用两个,一个勇悍一个威猛。秦勇用金刚杵还有个来历,那就是他少时曾是寺中沙弥,后隋末乱世寺破成了流民,再到被官府捕拿为奴,再到秦琼身边为亲兵,一路走来,这位昔日的小沙弥也早成了一尊嗜血战神。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警戒,咱们这才刚出长安城呢,总不可能就会有山贼响马吧?”秦琅笑道。
秦勇表现看起来面皮白净倒是斯斯文文的样子,闻言轻轻一笑,“三郎可莫被长安城的繁华所迷惑,只要出了长安城二十里,就没有哪里是净土了。咱们这么大一支商队,那么从骆驼货物,只怕一出长安城,就被有心人盯上了,所以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不至于吧?”
“三郎若不信,可以问下老马头,他以前干这行的。”
阿黄牵着秦琅的马,迈着一双腿丝毫不慢,闻言嘿嘿一笑,“阿勇说的没错,这天下啊,哪哪都不太平,这京都长安,各州县城池,有城池军队护卫,当然没有贼匪敢靠近,但是这逢山过林,遇水经河,可就得小心了,左不齐哪里就藏着群强人呢。”
“咱们这么多商货,还一看就都是值钱玩意,肯定有那强人眼线早盯上了。”
秦琅听了倒不以为意,丝毫也不慌张。
“你们这么一说,我倒反而来了点兴头了,这沉闷赶路吃灰也没意思,若是有人来助助兴倒也打下闷子。”秦琅瞧了瞧这漫天灰尘和驼铃声声。
“今晚咱们就不入城歇息了,离城稍远些,找处山脚或是河边,咱们露营。”
秦勇撇撇嘴,“三郎咱们这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了?大家出门在外行程赶路,那都是不想惹事,哪还有故意招摇引诱的。”
“你这个引诱说的好,阿黄啊,你让兄弟们把货物归置归置,故意多暴露点出来,一定要让那些所谓的强人知道咱们是大肥羊,不可错过的那种。”秦琅一脸坏笑。
阿黄嘿嘿的笑,“三郎你这也太坑了啊。”
“这叫姜太公钓鱼,咱也是愿者上钩嘛。”秦琅道。
“有必要吗?”秦勇问。
“咱们是什么衙门?镇抚司啊,干什么的?掌监察揖捕大权啊,我觉得这些什么绿林响马江湖好汉剪径强人啥的,其实都是值得好好收编一下的,这些人在道上消息灵通人脉广,若是能被我们收编一二,对我们大有帮助。”秦琅道。
“原来三郎打的这主意啊!不过这些人要么是些亡命之徒,要么就是些桀骜不驯之人,或者是些无赖宵小,只怕并不好用。”
“好不好用,总得先试试嘛。再说了,就算收编不成,咱们顺便清几个寨子贼窝什么的,说不定还能赚点意外之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