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蛮们,加速溃败,满山遍野四处奔逃。
甚至也有许多鬼蛮,向这高岗上跑来。
啊?阿蜜骨捂着嘴惊呼,眼前一幕,和她想象中的战争,相距甚远,她参与的那些和外寨的争斗,简直就是孩子打架。
胡巴兹,猛地抽出了腰间弯刀,对阿蜜骨喊:“你快躲起来!”
今日就是战死这里,也要保住阿蜜骨安危,如此,自己家族,以后定能兴旺达。
那文总院,相处下来,感觉应该是中原人中的君子,所以,如果自己用性命令他感觉欠了自己人情,他也定会加倍回护自己家族。
伽童,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见爷爷不肯退,还准备拖延时间令阿蜜骨能逃走,也只能拔出腰间弯刀,回头对阿蜜骨道:“快走,我会保护你!”
“你闭嘴!”胡巴兹猛地转身,那一瞬,真有将这个孙子刺死在这里的冲动,不然哪怕自己就是战死这里,怕也白白牺牲。
“啊,好了,好了!”阿蜜骨突然松口气。
却是高岗下,满身泥浆的陆宁正追过来,将溃逃向高岗的鬼蛮一个个刺死,鬼蛮见势不妙,更分散向四野跑去。
……
笼乤幽幽醒过来,眼前人影绰绰,他却是好半天,才明白生了什么。
突然腰眼一痛,被人重重踢了一脚,有人喝问:“问你话呢!”
这个人的话语,和本族音调有很大不同,有些像大鬼主罗殿王族群的音,不过,自己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也应该是刻意很慢的说,好令自己能听懂。
笼乤看去,突然就是一激灵,那好像从地狱冒出来的恶鬼,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还有些泥浆,真是从地狱里窜出来的?
“你,你是中原人?”笼乤颤声问,是了,中原人,可怕的中原人,原来,真的是这样可怕。
旁侧,狠狠踢了他一脚的正是胡巴兹,见这食人鬼不答反问,而且是胆敢问文总院问题,胡巴兹皱眉拔出弯刀,便想割了他耳朵惩戒。
陆宁摆摆手,“他说什么?”
胡巴兹恨恨道:“这食人鬼,问大人是不是中原人。”
陆宁点点头,“告诉他。”
胡巴兹冷冷看着笼乤,“不错,大人是中原人,齐人,也是一位贵人,官职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
“我,我的族人,我的兄弟们呢?”笼乤茫然的看着四周,随之,看到了不远处,那高高一堆血淋淋头颅,里面一些面孔,曾经是那么的熟悉。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变成各种奇怪的表情,都闭着眼,变成光秃秃血淋淋的头颅,堆在一起,小山一般。
笼乤突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阵阵抽搐,下身,更失了禁。
这,这就是骇怕的感觉吗?那些肥羊,那些肥羊,也会吓得如此。
“你的族人,已被杀光,总院大人说,你族残暴如牲畜,阖族当死,留下你一个,去石阡寨报信,就说鬼蛮向来不入乌江东天山地,现今速速离去,退到江西,迁回被掳走的江东土民,到时总院大人,再决定如何惩治你鬼蛮诸部。”
胡巴兹冷哼着,“估计你这些话也传不明白!”将一页血书麻纸塞到笼乤手里,“这封信,交给还在石阡寨的鬼主们看!”
“大人,真不割他一个耳朵?”胡巴兹转头问陆宁。
这位文总院,是真的恐怖啊,那些四散的鬼蛮,没被赤虎卒追上的,他竟然又拎着弓箭去追,回转时,手上又多了几十个头颅。
赤虎卒,也,也太凶猛了,而且,军械甲胄,也太恐怖了。
杀了一千零二十一个食人鬼蛮,赤虎卒,重伤都没一个,也就是说,没有减员一人。
胡巴兹心中震颤,对文总院,更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