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苗姨这会子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齐妙望着苗氏的脸色,道:“王妈妈去回话请我来时,说的是那般眼中,仿佛苗姨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会蹬腿断气儿。现在这么看,苗姨恐怕至少还有三五十年好活的,这样好的气色,却有人说你病了?”
苗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齐妙又道:“既然有解释,那请苗姨解释吧。为何你使唤你的仆人将我骗来,屋里却安排了一个外男?你是什么居心?是引了我来献贡的,还是你自个儿不检点,屋里藏着人被我撞见了?!”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苗氏看了一眼齐将军,她知道齐将军是个多心的人。虽然他自己那方面不行,却喜欢变着法子玩一些夫妻床第间的花样,对她谈不上多喜爱,却占有欲颇强。
这样一个人,若是误解她不贞,事情就闹大了。
苗氏泪眼朦胧,回身便挽住了齐将军的手臂,以胸前丰满挤压他:“将军千万不可听信这样的谗言,我,今日的事儿您是知道的啊!”
齐将军听了这话,心里原本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仔细一想,苗氏从来不出门,因为他的官职不够高,也极少会与朝中的妇人有什么交情,整日就是呆在府中,根本不会有与白永春接触的机会。
何况今日才有的计划,他们一直没分开过,她也没有去勾搭男人的时间。
瞪着披头散,面颊上还青紫印记的齐妙,齐将军怒火升腾,恨不能立即将人踹翻在地踢两脚解恨。若不是这丫头榆木脑袋不肯配合,如今美事早都成了,他还用的着每每在白永春面前伏低做小说尽好话吗?
他毕竟还是要用得到白永春的。这会子瞧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齐将军越觉得头大如斗没办法交代。
若不是齐妙不肯配合,哪里会现在这般艰难?!
见齐将军不言语。苗氏只默默垂泪,齐妙觉得多留片刻都会被这对夫妻恶心死,再度举步就走。
谁知刚迈出一步,就被齐将军一把抓住了长狠狠的往一旁掼去。
齐妙惊呼都来不及,只觉要摔倒,双手胡乱的抓着齐将军的手臂和袖子。
下一刻,齐将军不动了。
管钧焱拉过齐妙护在身后,看到了齐将军指缝之间的一撮长,顿时义愤填膺。
“管某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父母,今日也算领教了。他日定会好生去说给二皇子听一听,也算开开眼界。”
齐将军双手还保持着方才抓住齐妙的姿势,使尽全力身子却一动不能动,焦急的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本将军教训女儿,你……”
“将军,三姑爷来了!”齐将军话没说完,二门守门的婆子就飞奔而来,焦急回道:“奴婢拦不住,三姑爷带着人来,气势汹汹说要接姑奶奶回去。”
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齐婥眼前一亮,禁不住回头看去。
就见四个面貌寻常身材玲珑穿红挂绿的年轻婢子,簇拥着一身着牙白直裰,身材瘦高的俊秀男子渐渐走近。
如今的白希云褪去即将病故的死气,虽面色苍白,但好歹不是濒临死亡的青白或者蜡黄。且他经过齐妙的调养,略微长了几斤肉。脸上也不是瘦的恐怖脱相了。渐渐的看得出秀气俊俏的五官轮廓和精致眉目。
他无疑是个美男子。只是因为多年病弱不成人形,叫人忽略了长相。如今只如璞玉待琢。
可是,这个男人眼中没有她!齐婥咬牙,她火热的眼神自他靠近就一直都凝望着他,他的眼中却只有披头散狼狈不堪的齐妙。
他根本应该是她的啊!
齐婥咬牙切齿,面色不懂的垂下眼帘。
齐妙已快步迎了上去:“怎么来了?”
白希云不言语,拉过齐妙的手将她抻到身前,右手珍惜的轻抚她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头。
“醒来没见你。听说岳母大人病了,特地来看看。”
声音有些沙哑,气力也不足,但是十分悦耳。
然他的眼看向了被点了穴道僵硬不动的齐将军,以及神色不定的苗氏和垂而立的齐婥。
最后,目光越过他们,看到了里屋地上奄奄一息的白永春。
他的父亲穿着中衣,正摊在地上哼唧。
白希云将所见的一切都在脑海之中过滤着,很快便将之串联成了一个自己理解成的答案。且他素来聪慧,有些事情即便不说明白也能猜出个**不离十。
白希云深吸了一口气。他记得齐妙的嘱咐,让他是无论遇到什么都千万不能动气。因为他的身体状况是禁不住气的,一次情绪的放纵,会让齐妙这些日子的努力白费。
他不在去看白永春,也不想多费唇舌做无所谓的理论。便吩咐后头的人:“将安陆侯抬了送给唠太君处。另外,备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