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虽然心里明白胡太医到底在别扭一些什么,可到底是无可奈何。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天生不如男子,永远都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女子无才便是德已是金科玉律,身为女子,什么都不会只会绣花烹调算不得错,可是一旦某些领域上的才能太过出色,变回触及到大男人们的体面和利益,那是绝对也不被允许的。
是以,在胡太医这种人眼中,三皇子就是放任他自生自灭,就是得了败血症死去了也不关他们的事,只要不抢走他们的前途光明就好。
齐妙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言不的走去床畔为三皇子诊脉,又仔细的检查了他的眼白,舌苔,看过了额头的温度,就不免皱了眉。
“想来是伤口太大,引起的热。”
“正是。”曲太医看不惯胡太医那种明明自己没有担当还将措怪在别人头上的行为。是以别开他,到床畔站定,道:“依你之见,该如何才能退烧呢?”
曲太医说着又去床畔拿了今儿早上开的方子递给齐妙:“白夫人,您给过过目,瞧瞧还有什么是我们二人没有想到的。”
“曲太医太客气了,这不是折煞小妇人么。”曲太医的客气是法子内心的,齐妙觉得他这样极度的表达了对她的尊重,却也有些太委屈了曲太医。
本来齐妙也不觉得曲太医和胡太医不肯为三皇子医治这种明哲保身的行为是错事。但是如今曲太医这般对待她,而胡太医又是那个骄傲捻酸的模样,两人一对比,高下立见,齐妙也对曲太医的尊重更多了一层。
齐妙便双手接过药方来,看了之后不住的点头。
其实要是她来开方子,也就是如此的。顶多佐以烈酒擦身和针灸之法刺激血脉流通罢了,也没有什么方法能见奇效。
“您二位的方子开的极妥当,小妇人着实没有别的好方儿了。只能针灸刺穴,希望能够见一些成效。”
“您太客气了。待到三殿下身子痊愈,老朽还想与您讨教验血、手术之方呢。”曲太医微笑。
“讨教可不敢当,等得了闲,咱们一同切磋,互相长进也是极好的。”齐妙微笑。
胡太医闻言,就轻轻地哼了一声。
人家的独门绝招难道会告诉人,他觉得曲太医未免想的太天真了。一个女流之辈,倒也擅长虚伪的这一套。
齐妙冷眼瞧着胡太医的模样,就已经能猜得出这人心里那些小心思,不免摇了摇头。
一个爷们家,竟然揣着的都是比娘儿们还不如人小心思。
齐妙吩咐门外的玉莲去取来她的出诊箱,从里头拿出针袋来,先利落的给三皇子施针,随即眉眼不抬的道:“曲太医和胡太医也辛苦了,这会儿我在此处守着,您二位也先去盥洗一番,先用了早膳吧。三殿下的身子还仰仗二位,若是您二位累倒了,可是不好。”
胡太医听的心里熨帖的很,心道你一个妇人半夜躲懒,我们也原谅你是有孕之身不与你计较,如今大白日里的你若是再一味的躲懒,那可也说不过去。
胡太医就道:“那就劳烦你了。”说着掸了掸袖子,就往外走。
曲太医看不上胡太医那样子,却也不好开罪人,就只好莫不做事,对齐妙拱了拱手,也下去盥洗用饭更衣,做一些琐碎之事。
齐妙这厢则是利落的施展针法。待到拔针之时,内侍们也将药端来,齐妙接过白瓷的药碗,打了人下去,就趁着人不防备时往碗里滴入了一滴灵血。希望这一滴血液能够催化药性,让三皇子迅速退热。
刚弄好了药,皇帝就带着万贵妃、和吴妃一同来了。门外有内侍高声传话,齐妙只得先放下药碗,起身给皇帝一行人行礼。
见是齐妙在,皇帝惊讶的道:“怎么是你在这里?胡太医和曲太医呢?”
“回皇上,两位太医一夜未眠,仍要在此处守着,臣妇好说歹说,终于劝的二位去盥洗一番。”
皇帝闻言颔,到了床畔看着三皇子热之下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色,问道:“老三现在如何?”
“三殿下有些热,因腿上的伤口导致的。”
皇帝点头。他虽不是大夫,不懂得那么多的医理,却也知道此番情况并不乐观。
“可有妙法让他退热?”
“这退热的法子无外乎那些的,只能好生照料着,幸而胡太医与曲太医医术高明,开了极好的退热消炎的方子,且先吃下去观察看看。”齐妙一指桌上的药碗:“臣妇先服侍三殿下用药。”
皇帝颔。
吴妃担心儿子,忙上前来:“本宫来吧。”从齐妙手中接过白瓷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