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总比零分好。
贺行望是射击手的同时, 也是一个商人,几乎是眨眼之间就权分了这之中的利弊。
池穗穗今天穿的是粉紫色的大衣, 他稍稍思考了一下什么样的颜色比较配合。
然后从中间拿了一支出来, 底部写了三个数字,没说是什么颜色的, 再拿另外一支, 也写了不同的三个数字。
“……”
一时静默。
很多品牌的口红色号是直接标数字的。
池穗穗看他眉头逐渐锁起来, 仿佛在思考着公司里的项目问题, 她压住想要翘起的唇角。
别说各色不一的色号, 就是口红和唇釉、哑光滋润和丝绒都够让选的了。
一分钟后。
贺行望递给了池穗穗一支管体鎏金色的, 缓缓开口:“我觉得这个颜色配你。”
“你知道这是什么色吗?”池穗穗问。
“什么颜色都好。”贺行望一本正经地说, 他思忖, 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说这话的时候严肃得像是在听下属汇报工作事宜。
但贺行望还是想听池穗穗的评价。
池穗穗终于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好歹没有死亡芭比粉,还是很优秀的。”
贺行望眉间微动。
对于她这里面的口红唇釉, 池穗穗基本上看一眼就知道哪个色号, 贺行望选的这支估计误打误撞,正好是温柔的红色。
冬天用滋润款没有哑光和丝绒好看。
池穗穗容颜明艳,平常上班去电视台去新闻社压得住正红, 容易衬得皮肤白, 但是今天是去射运中心,嚣张不太好。
如果要配今天的妆容和衣服,这支品牌方生日为她单独定制的口红反而显得有一丝温婉。
池穗穗还是很满意的。
贺行望站在边上,看着粉色的唇瓣稍稍一变, 就成了如同蔷薇红的颜色,鲜艳欲滴。
“很好看。”他说。
池穗穗弯唇:“走吧。”
家里一开始做的就是零食生意,所以喜糖都不用买,直接送了好几种过来,是很精致的小盒子装的。
有点像伴手礼,但更日常。
像运动员们,在家里过年时间基本都不会长,而且现在时间也已经到二月份了,对他们来说很忙。
奥运会也就七月份。
池穗穗到的时候,又见到门口站岗的小哥,她转过头问:“他是一直不换人吗?”
每次来都能看到他。
贺行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天寒地冻,警卫站在门口一丝不苟,年纪看上去不大,他出声解释说:“不是。”
池穗穗哦了一声。
进门时,贺行望忽然停了下来,拿了一盒糖放在他们的岗亭里,还把双喜正对着门口。
“……”
池穗穗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个强迫症。
射运中心里过年挂的各种装饰还没有拿掉,一进去还能看到对联和福字,喜气洋洋的。
池穗穗以前来过的几次中,也就一次全部采访是和所有人见了面的,算起来也才算第二次。
年后这边已经来了大半的运动员。
“外面的是不是贺神?”李怀明站在窗边,看着玻璃外越走越近的两个人。
“好像是。”
“他旁边的是谁?是未婚妻吗?”
“池记者吧。”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池记者就是未婚妻,未婚妻就是池记者。”有人说。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门边。
贺行望打开门,让池穗穗先进去,她一踏进里面,就对上无数双好奇的眼睛。
她有种自己身处动物园里的感觉。
贺行望关上门,冷气瞬间被挡住,他抬眸,声线清越:“都站在这儿做什么?”
通常朱教练不在,贺神的威信最高。
乌压压的人一下子就散了。
-
大家都以为池穗穗是来这边玩的,结果等她拿出来一盒盒糖的时候都惊呆了。
这上面还写着喜字呢。
李怀明挠了挠头:“……这个糖是喜糖吗?”
池穗穗没有隐瞒的意思,浅浅一笑:“是啊,我和贺神结婚了,给你们送喜糖。”
一圈人齐刷刷地看向贺行望。
贺行望面色淡淡,坐在池穗穗身边,默认了她的话,又不忘提醒:“暂时不能吃糖。”
因为需要朱教练看过之后。
“……”
虽然可能不能吃这些糖,但给了就是好。
朱教练很快就来了,李怀明凑过去问:“教练,贺神居然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
朱教练一副看小傻子的表情,这事这么大,他能不知道吗?
“哦……我还以为教练你不知道呢。”李怀明收获了一对眼神,悻悻地离开了。
过年的射运中心气氛很足。
池穗穗在这边待了不到一小时,朱教练就问:“要不要来体验一下射击?”
她有点心痒。
池穗穗看了眼贺行望:“我可以吗?”
象征性地征求一下丈夫的意见。
贺行望瞥见她眼中的跃跃欲试,估计是阻止不了,嗯了声,又说:“但是要注意安全。”
于是这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虽然是气手.枪,但是体验这个也很危险。
李怀明他们今天就在旁边看着,朱教练干脆把科普的事交给了贺行望,任他去和自己老婆说。
省得他还要多说话。
射运中心里的电子靶不少。
科普完,贺行望去了自己的房间换专用的训练服,池穗穗就在教练的指导下摆正姿势。
至于枪自然是用的贺行望平时用的那把枪,她拿在手里,回忆了一下新闻里见到的姿势。
“要再高一点。”李怀明在一旁出声。
旁边队友拍了一下他,小声说:“贺神一会儿就来了,用得着你去指导吗?”
李怀明申请闭麦。
气手.枪和气步.枪不一样,前者是要抬起手臂持枪,而后者是托举的,还要依靠腰部的力量。
朱教练就很啰嗦。
池穗穗觉得自己还算聪明的,上学也是各种奖学金,学什么都很快,但到这就不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