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着几个严家亲戚的女君, 性子都不错, 教养极好。”冯蓁道,旋即又补充了一句,“但并未曾见到十七郎。”
“吾问你十七郎的事儿了?”长公主笑道。
“没问,不过我知道外大母心里肯定是想问的。”冯蓁猴到长公主身边道。
“你个丫头,以为是吾肚子里的蛔虫么?今儿你遇见卢氏女了?”长公主道, 似乎这天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
“嗯,卢家姐姐只比我大了不到一月,性子极是温柔,人也生的美貌。”冯蓁道。
“苏贵妃肖母,她本就艳冠群芳, 卢氏女想来不差。”长公主道, “你既与她有缘,也可多走动走动。”
冯蓁狐疑地看着长公主。
“看吾做什么?人做事总要留一线的。吾与老五之间的事儿,跟你无关,他将来也断不至于为难你一个小女君。”
冯蓁吃惊了,长公主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立嗣上偏向萧谡了。可却是为什么呢?
“外大母,是不是宫里有什么风声啊?”冯蓁问。
“瞎想什么呢?老二是没戏的, 老三和老六你都有救命之恩, 就剩个老五了。”长公主道, “若是能与他化解干戈,你和你庆表哥将来也就没什么愁事了。”
既提起了这个话题,冯蓁少不得追问两句,“外大母, 上次秦水行宫,几位殿下遇刺的事儿查出来是谁做的了么?”
“没有。”长公主摇摇头,“即便有所怀疑,可那人运气实在太好,一个地龙翻身把所有证据都湮灭了。”长公主道,“何况……”
“何况什么?”冯蓁一听就知道有内情。
“何况皇帝龙体这两年越不好了,人老了就难免心慈手软,总希望儿孙都能共济一堂。”长公主叹息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忍得下心。”
冯蓁闻言,顿时知道长公主这也是怀疑此乃几个皇子的手笔。
冯蓁闻言将几个皇子在心里都过了一遍,感觉老二、老三、老五都可能是幕后主使者,虽说萧谡伤得那么重,可那是因为他没预料到地龙翻身,不然这指不定就是他的一出苦肉计。
而萧诜那傻大个当是没那么深的心思,所以冯蓁不觉得这刺杀是萧诜指使的。
正想着傻大个儿,萧诜第二日就上门来找苏庆了,见着冯蓁时便将一个大匣子塞给了她。
冯蓁打开匣子看了看,满盒子都是娟花,有芍药、海棠,还有玉兰花和虞美人,其精致程度,并不比萧谡送来的那几支牡丹逊色多少。
“殿下怎的突然想起送我绢花了?”冯蓁疑惑地抬起眼皮道。
“省得你眼皮子浅,被几支花就给打动了。”萧诜没好气地道,“这种玩意儿,孤那儿多的是,要多少有多少。”这话可实实在在是吹牛了。萧诜送的这些绢花,乃是求太妃身边的大宫女做的。
宫里头的人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要不也没办法成为宠妃的大宫女。萧诜的母妃虽然是德妃,但是要使唤太妃的人还是不那么方便的。
冯蓁将一支芍药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那就多谢殿下了。”
萧诜又道:“最近怎的不见你闹着学箭术了?怎么,这是觉得自己已经很不错啦?”
冯蓁瞥了眼萧诜,心想这人还真是个傻大个儿,想跟心上人套近乎,口气却那么欠扁。
没错,就是心上人。无论是萧诜眼里闪的光,还是他朝自己倾斜的站姿,都让冯蓁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这位六皇子对自己也见色起意了。至于他已经定亲的事儿一点儿未曾影响萧诜的热情,估摸着心里想的是他是皇子,自己嫁给他做侧妃那也是祖上积德。
男人嘛,都是那副德性。
冯蓁扬了扬下巴有些倨傲地道:“是挺不错的,殿下要不要比比?”
“比就比。”萧诜求之不得能跟冯蓁多相处一会儿。
哪知这时苏庆却走了过来,“殿下,不是说去醉仙楼的么?”
“乐言你来得正好,我同幺幺约好比试射箭,你来做个见证。”萧诜欢喜地道。
苏庆道:“殿下这是有什么喜事儿么?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