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给她庆生啊!
“谢谢!”她欢喜极了,再次把卡片打开来看。
简约却精致到极点的卡片。
难怪别人总说大道至简,苏寒山可是将简约之美挥到了极致,卡片的气质完全贴合他这个人,她送给他的卡片跟这一比,就跟小学生简笔画似的。
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小时候该学学画练个书法就好了。
思及此,她眉眼都耷拉下来了。
“怎么了?不高兴?”他注意这丫头的神色萎靡下去了,实在是,这丫头喜怒变化都写在眼里,太明显。
陶然摇摇头,啧啧赞叹,“苏老师,你这字和画真的太漂亮了,而且,你是怎么做到将一张白纸保持得这么平整干净的?”她看了眼蛋糕,打了个比喻,“就跟早上起来打开门,满世界新下的白雪似的,完美得都不忍心去破坏。”
说完,沮丧的情绪又上来了,“不像我画的那些,一看就觉得很草率,可是我明明很用心地制作的。”
她话音一落,苏寒山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陶然心里更没底了,“你看你看,你又笑是不是?我……我写的明信片……的确很丑吗?”
苏寒山笑而不语。
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的确很丑”的意思吗?
陶然脸上挂不住了,气鼓鼓的,“那你把我以前写给你的还给我得了!”
苏寒山却看着她笑,“那可是……没法再还了。”
陶然心都凉了,“是……给扔了吗?”
不过,她自动又给苏寒山找了理由:她又不是人什么人,画的也不是啥艺术品,丑丑的东西,看了就扔也没啥大不了。
苏寒山却道,“没有。”
“没扔?”她一愣,那怎么不能还了?
“没扔。”
“那……”
苏寒山微微叹了一声,“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
“什么……傻呀?”一句“你才傻呢”险险蹦出去了,还好他是苏寒山,她控制住了自己。
苏寒山看着眼前这双懵懂的眼睛,只好说,“我收起来了。那不是你送我的吗?送出的东西哪有往回收的?”
陶然原本还有有些低落的心忽而窜了老高,转眼笑意盈满双眸,“真的?可是……我画得那么丑啊……”
“你也知道你画得丑?何止画得丑,字也丑!”苏寒山毫不留情。
“那……那……”陶然又想往回要了可怎么办?“那你留着干什么?”
苏寒山都愣住了,一口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这天聊得,比当年啃一米多高的医学书还难。
他缓缓平息了一下,缓缓呼出一口气,再缓缓说,“我得找宁主任来了。”
“啊?为啥?”
“或者叫任主任来。”任主任是心内科主任。
“任主任在北雅没过来呢!”陶然懵了一瞬后,顿时着急了,“苏老师你哪里不舒服吗?”
苏寒山微微摆手,表示没事,而后闭了闭眼,捋了捋思路,明明已经计划好怎么说的,这话题是怎么劈了叉越来越偏的?又是怎么越来越乱,现在他拉都拉不回去的?
“你送我那些……”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试着再往回拉一拉,“我打算留下来,以后给孩子看。”
“啊?”陶然一愣,转瞬笑了,“苏老师,你是要拿我做反面教材吗?”
“对,我会告诉他们,如果不从小好好写字,以后长大了写出来东西就是这么丑,追对象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不行不行!”陶然急了,“你应该给孩子正面教材,比如拿你自己给他们看,让他们看看你当初是怎么给他们追到妈妈……的……”
陶然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手里正举着苏寒山的卡片给他看,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顿时声音越说越小,羞得满脸通红,胡乱摇手,“不不不,苏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老师……吃蛋糕吧,我们吃蛋糕……”
她手忙脚乱,只想躲避苏寒山的目光,最好能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慌乱之下还忘了桌上有一个蛋糕,低头之间把舅舅送给她的蛋糕提了上来。
抬头,便遇上苏寒山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的脸热得快烧着了,“呃,苏老师,我忘了你准备好蛋糕了……”好想把话题从刚才的虎狼之词叉开啊,“苏老师,这个蛋糕是你……做的吗?”
嗯,说蛋糕吧,说蛋糕……
“是!”
陶然觉得这蛋糕也是苏寒山的气质,莫名有种冰雪红颜的感觉,极简至美。
她干脆把舅舅的蛋糕盒也打开,对了,聊聊两个蛋糕的不同不就把话题岔开了吗?
“苏老师,你的蛋糕呢,画面简洁,仿佛是大画家随意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世界,每一笔都是点睛,每一笔都是精妙,没有一丝一毫多余,都说字如人,画如人,这蛋糕设计也如人,我们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苏老师你这个蛋糕表现的正是你至真至简的内心……”
苏寒山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点头疼,又想把宁主任叫来了。
“你不许愿吗?”他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