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晞……”苏寒山似乎在斟酌着用词。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是谁通知他,又用了怎样的措辞?
“武晞!”陶奇却突然打断他,眼眶微红,冲着武晞一笑,“妈妈好着呢,她就是想你了,你看,我把妈妈的东西都带来给你了。”
她把怀里的袋子递给武晞。
苏寒山看了她一眼,默然。
武晞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陶然点头,心里难受极了。
武晞笑了,可是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捧着陶然给她的袋子,抽噎着,“叔叔,姐姐,我……我是男子汉,可我……我想先哭一会儿再当男子汉……行吗?我有点忍……忍不住……”
梦里生的事实在太难过了,妈妈在云里面笑着和他说再见,慢慢地越飘越远,现在姐姐说妈妈好好儿的,明明是高兴的事,可他却更想哭了,不知道为什么。
武晞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目光看向同样是男子汉的苏寒山。
苏寒山沉默着,片刻后,张开了双臂。
陶然微微惊讶,他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至少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跟人抱抱这样的举动,就连对她,拥抱都少之又少。
武晞哭着问他,“可以吗?叔叔可以抱吗?”
“你也张开双臂啊。”苏寒山轻声道。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隔着一米的距离,在冬末的风里,隔空拥抱,手指尖划过的全是风的声音。
“武晞。”苏寒山的语调在风里轻柔而温和,“男子汉当然可以哭的,哭并不丢人,哭过之后勇敢地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就是真正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