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还有陈家的事儿呢。
王秀才也不知道现在被打得怎么样了。
云舒和翠柳都觉得解气,怎么可能去为王秀才求情,只是不过去反而在自家逍遥,又唯恐陈白家的日后心里不舒服。
因此还不如回国公府当差,忙忙碌碌的,陈白家的也说不出什么。
“那也好。”翠柳也觉得今天这事儿晦气,白白浪费了自己和云舒的一次休假。只是一想到陈白家的和碧柳,她更不自在,因此没精打采地吃了早膳,就算是赵家送来的小菜可口极了,可是如今也没有心情欣赏了。两个女孩儿飞快地吃过了饭,云舒和翠柳又去整理了一下这次从府里带回来的主子们的赏,收拾了一番库房,又叮嘱了看宅子的婆子也要如何行事,这才一同出了宅子准备回国公府。
只是没想到刚刚出了宅子,云舒和翠柳就见陈白家的哭着过来了。
她头上的髻都有些散了,眼睛红肿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十分可怜。
看见陈白家的竟然这样不顾形象地就过来了,云舒和翠柳的脸色全都变了,哪里敢叫陈白家的就这么大咧咧地在街上叫人看着这么可怜,云舒忙要再开了大门想把陈白家的给迎到宅子里,至少也得给陈白家的重新梳洗一番瞧着不失礼狼狈才好。然而她还没有推开门,却已经被陈白家的一把拉住流着眼泪说道,“小云你快带着翠柳去劝劝你陈叔!他,他是想要了人的命啊!”因为太过痛心,陈白家的顿时哭声放大,云舒就听见这长街上就传来几声大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就知道虽然街上瞧着静悄悄的,可是只怕肯定都躲在门后偷听呢。
“婶子,咱们进去说。”这叫人看了陈家的笑话可怎么好。而且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做岳父的要打死去逛窑子的女婿,这种事难道要闹得满城风雨吗?
云舒的本意倒是觉得如果陈白真的打死了王秀才倒不算是丑事。
叫人看笑话的是陈白家的。
女婿都去逛窑子了,可是做岳父的要打死他,做丈母娘的却心疼女婿挨打,舍不得女婿挨打,这叫什么话?
难道不是应该跟岳父一样轮流双打,把王秀才打到死吗?
因为陈白家的竟然还担心王秀才,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云舒就不愿意叫人知道陈家对王家这么轻贱,人家去逛窑子了自己还得大度地说逛的好,因此她就想拉着陈白家的进院子,免得叫人觉得陈家卑躬屈膝的,连女婿逛窑子都觉得理所当然,是没错的。这长街上大多都是读书的人家,听了这样的笑话岂不是要笑话死陈家这种巴结读书人的样子?只是陈白家的不理解云舒这样的做法,只是抓着云舒说道,“我等不得了。小云,再晚点儿,你姐夫就要被你陈叔打死了。”
云舒不好说话,急忙去看翠柳。
翠柳顿时就明白了,想到陈白家的把这件事闹到了这儿,这里里外外不知多少人笑话陈白家的的卑微,不由跳起来叫道,“他做了这种恶心事,活该被爹打死!娘,你别拉着小云,我不会叫她去劝爹的!”她这话说的倒是明理,云舒心里松了一口气,见陈白家的看着翠柳一副被惊住了的样子,便忙对陈白家的说道,“婶子别难受。按说陈叔做岳父的,教训教训行事不规矩的女婿也没什么。都说,这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陈叔对碧柳姐夫十分看重,因此才不忍他在那等轻浮下作的路上走得远了,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婶子,这都是陈叔对碧柳姐夫的一片维护之心啊。”
她的话说得好听。
可是陈白家的听进去了,虽然觉得的确是有些这样的道理,却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她流着眼泪看着一脸恳切的云舒,泪流满面,却不再说话了。
“而且这件事的确是碧柳姐夫有辱斯文,做错了事,叫人想想也寒心。我知道婶子也是关心则乱,只是咱们妇道人家都在内宅,外头的男人的事儿,叫陈叔和碧柳姐夫自己解决吧。”云舒哄着呆呆愣愣了的陈白家的进了宅子,见她终于肯跟着进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越地劝陈白家的不要这样伤心。她这样温柔孝顺,陈白家的才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虽然翠柳觉得她过来哭了这一通很没有道理的事叫人心里郁闷,可是还是忍着心里的气也劝她不要再哭,又是点心又是茶水地上来,云舒又亲自服侍纯白家的把脸戏干净,重新梳妆,待都体面了也才都放心。
此刻坐在宅子里,陈白家的虽然眼眶红肿,可是瞧着比刚刚好多了。
她看着云舒和翠柳在自己的跟前忙碌,不由眼眶一红,又忍不住想哭了。
“你们碧柳姐如果有你们的半分能干,何至于叫我这么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