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了,”唐乐乐摇摇头,“咱们不能一有麻烦就想着麻烦人家,人情是会越用越薄的,总有用光的那一天,所以得用在刀刃上,这并不是用的时候。
消息先传出去,让大家有个准备,这次徭役是免不了了,我会尽量帮大家争取轻巧的活儿,让大家少出受点儿罪,这什么世道啊!”
唐乐乐很感慨,以前看那些网上的喷子们说领导们怎么怎么不好,社会如何如何不公平,可也没有这么惨无人道的压榨百姓过,最起码吃的饱穿得暖,没有性命之忧。
庄子里因为这个消息都沉寂下来,平时热热闹闹吃着晚饭的场面都不见了,默不作声吃完饭,各自回屋了,孩子们都不敢吵闹,一个个乖得很。
吕福是庄子里的大总管,手底下提拔了十几个二总管帮着管事儿,这天晚上不约而同地来到他的房子里商量事情。
刘媛和孩子也过了明路,一家人自然住在一起,日子过得很是舒坦,两人又都是大管事,收入比他们高出一大截,旁人都羡慕不已。
刘媛知道他们的来意,打了孩子们睡觉去,拿出家里的一些零食干果,沏了茶水,大家伙儿围着炉子坐下说话。
炉子上烧着热水,热气腾腾的,给屋子增加水汽,一点儿都不干燥,舒服的不想出门。
吕福打量众人一眼,先开口道:“大家别是好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忘了以前的日子了,不就是徭役吗?好像你们以前没服过似的,一个个跟霜打了似的,给谁脸色看呢?
东家一个孩子,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不容易了,你们还想怎样?咱不能让东家为难,这次徭役都得去,还得抢着去,都招呼下去,谁想耍滑头掉链子,以后就不是我吕福的乡亲!”
一个叫王柱子的拍着腿道:“吕总管,我们不是那意思,没有想逃避的意思,大家伙来也是想请你告诉东家,这徭役该这么服就怎么服,谁都没意见,不会推辞不去的,只是担心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庄子里的活儿给耽误了,那些大棚可得仔细照看,全指着它们赚钱呢!”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就是,看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我们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吗?这次来就是表个态,商议一下以后的安排,没别的意思,东家仁义,要不是她收留咱们,早饿死多少天了,尸体都不知道扔哪儿了,我们打心眼里感激东家,怎么可能让东家难做呢?”
“那就好,东家会安排好的,家里只能让那些妇女多费心,反正就是浇水除草,不需要多大力气,孩儿她娘,你觉得能做得来吗?”
刘媛手里缝补吕福的衣服,爽利道:“当然能了,没有你们,这一庄子的妇人孩子也能过得很好,东家当初就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不比男人差,放心交给我们就是了!”
这话说的一帮爷们儿很是汗颜,可不如此嘛,东家鼓捣的这些营生,都不用很费力气,还赚钱,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同样是那些东西,东家就能化腐朽为神奇,赚出数十倍甚至几十倍的钱。
此时的人们还不懂深加工的利润,只会种粮食卖粮食,获得的只是最底层的收益。
唐乐乐一夜没睡好,也没想出好的办法来,心里有心事,罕见的早起了,屋子里有炉子,不是很冷,用炉子上的热水洗漱干净,走出房间,去找秀姐儿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