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顾若离浑身剧颤,“小王爷您要休了我?您要休了我!”
对于顾若离的歇斯底里,宋宴倒是没太大的反应,他只恨当年做错了,不该娶她的,他该早点履行诺言,娶了靳月做小王妃,就不会再有今日的折磨,他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但是靳月没有给他弥补的机会。
“小王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顾若离攥紧手中的休书,“我嫁入王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底犯了哪条罪,您要这么对我?何况现在,我腹中怀有你的子嗣,你不能休了我!”
宋宴叹口气,程南略显犹豫,“小王爷?”
“顾若离,你在大牢里说的那些话,本王都听到了!”宋宴轻飘飘的一句话,瞬时将顾若离震在了原地,再抬眼看她时,他那双黝黑的瞳仁里,唯有满满当当的嫌恶,“那封书信……在本王手里!”
顾若离猛地瞪大眼眸,她明明亲手烧了,怎么可能会在宋宴手里?那封书信,她在大牢里拆开看过,所以不可能看错的。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陡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宋宴在诈她。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书信不书信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若离别开头,低低的抽泣着,时不时捻帕拭泪,一副“委屈到了极点,又倔强着不肯背锅”的模样。
宋宴缓步走下台阶,直挺挺的立在她面前,“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牢里的人被带出来,手脚戴着枷锁,被推搡着摔在了顾若离的面前。
“要不要让他亲口说,你顾若离当年都干了点什么?”宋宴怒然直指,“他是什么人,还需要本王再提醒你吗?琥珀的亲眷?呵,琥珀现在还躺在你的床榻上,额头沾着血,昏迷不醒,你还敢说是替她来的?顾若离,你真的以为自己这副伪装柔弱的嘴脸,还能瞒天过海?”
顾若离面色青,唇色白,哆哆嗦嗦的往后退。
地上的男人,仰头望着顾若离,咧嘴笑得极是狰狞可怖,“顾侧妃,该说清楚了!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说,没了证据,就能把自个摘得干干净净了吗?现在,你还干净得了吗?”
“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顾若离泣声,捂着小腹直哭,“小王爷,我与您相识相爱这么多年,难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知道姐姐之事对你打击很大,可你也不能拿我来消姐姐的心头之恨啊!我还怀着您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我?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才是你的枕边人啊!”
宋宴面不改色的瞧着她,“巧言令色,佛口蛇心!”
下唇紧咬,顾若离泣不成声,竟也不再为自己辩解,只是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程南算是看出来了,顾若离是在用孩子威胁小王爷……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表面柔弱无害的绝色女子,内里却是这样的心思诡谲。
“顾若离!”宋宴道,“你跟了本王两年,本王对你也是有情义的,虽然你犯下大错,本王亦不愿赶尽杀绝,所以现在……本王放你走,送你离开京都城,待出了京都城,就不要再回来了!”
顾若离眼前一亮,她原本还在盘算着,要怎么才能哄得宋宴看在孩子的面上,放她离开京都城,没想到宋宴自己先开口了。
呵,真是求之不得!
“程南!”宋宴开口。
程南手一挥,众人皆面面相觑的退开两边。
安康生眸色陡沉,这是……真的要放顾若离走?当年靳月哪怕没有犯错,宋宴都能说骂就骂,说打就打,到了顾若离身上就成了“不愿赶尽杀绝”吗?
呵,真爱,果然是不一样的!
但眼下,安康生只能按兵不动,宋宴的身份搁在这儿,谁敢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