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和停留的时间都很短暂,视线也几乎不会再落在她身上。
可许慢慢却有些想笑,长睫也敛了敛,挡住眼底的情绪。
后面,她又叫了很多次。
从一开始有些生疏拗口,到最后极其自然。
陆擎来回给她换的时间越来越短。
他眉头皱着,觉得不太正常。
再一次给她换的时候,许慢慢定定看着他离开。
他的确还是疏离着她。
从他给自己换手帕时,并不看她,她就很清楚。
事实上,让陆擎这样想隔绝她存在的人来说,这个时候,肯照顾生病的她,就已经算是不可思议。
只要她喊,他就一定会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难受,情绪作怪的原因,她后面好几次,都是在手帕还没有凉的时候,就叫他的。
她故意叫的,他依旧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这么久以来,已经没有人会再关心她了。
许慢慢眼眸垂落,视线不着边际。
而余光注意到走到她身前的陆擎时,她抬起头。
陆擎像是已经猜到她是故意的,他刚才拿走手帕时,手帕还是凉的。但可能是顾虑到她是病人,所以没有计较什么。
他放下手帕,要离开的时候。
听到了许慢慢放轻的声音,“你能坐在我床边吗?”
她漆黑眼眸里明亮、透彻。
陆擎的脚步停下来,看了她一会儿,许慢慢继续缓缓道:“这样也更方便一点。”
他这才抬腿离开。
……也真的坐到了床边。
许慢慢唇瓣微抿,在陆擎没看见的时候,拿掉了手帕。
手帕其实早就没有作用了,体温一直降不下去的时候,她就隐隐猜到,或许她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的。
她不是高烧了……
脑海里闪过莱夫人和她说的那句话,格外的意味深长。
她需要自己把握?
所以莱夫人给她添了一把火吗?
她的目光飘忽的落在已经快要燃烧完的香薰蜡烛那边,房间里淡淡的香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浓郁。
直到她现在才反应过来。
这香薰和她变得燥热之间的联系。
许慢慢从来没有用过这种东西,也没有见识过,更没有体验过。
唯一一次,稀里糊涂和陆擎生那些,还是在喝醉酒的情况下。
而且,他并不记得了。
此时,仰头看着空白的天花板,许慢慢有些茫然。
可能今天晚上,她就这样躺上一夜,燥热都不会散去。
她大概真的会烧傻了。
目光落在陆擎那边,她第一次有了犹豫。
她不喜欢他,所以不可能和他生什么。
她还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的。
可脑海里又闪过好几幕画面,最后定格在他给自己一次次不厌其烦换手帕的那一幕上。
或许她说过的话需要纠正。
曾经,她就已经在彼此不认识的情况下,生过不该生的一切了。
那时候,她喜欢他吗?
答应是不。
是否要继续忍下去,把自己烧傻为止,又或者是……已经生过的事情,不介意再生一次。
两种选择之中,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