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英吩咐人去牵马,转而吩咐最先与他同来的锦衣卫们先回去,自己则去角落里换掉了飞鱼服,只穿着寻常打扮,与那六名高手一同骑马“护”在马车左右,启程往俊华山的方向而去。
马车行进之间穿越了半个京城,路面从平整到坑洼,渐渐摇晃的厉害起来。
楚君澜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但她故作不悦的娇声斥责道:“就不能选一条好走一些的路吗!这么颠,难道是要晕死我!”
“将就将就吧,头两天雨水多,路面上坑洼泥泞都是常有的事儿,这还给你马车乘呢,若是不给,你还能如何?”六名汉子中最年轻的一人轻蔑的道。
几个汉子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好像看到她如此吃瘪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他们都是粗人,对楚君澜的事不了解,又听多了这两日的谣言,对楚君澜的印象极为不好,他们最看不惯的就是这样骄矜的女子,何况这还是一个“搅家精”,从草根变成了国公府千金还不知道收敛一些,到处惹麻烦,眼下都将麻烦惹到天上去了。
楚君澜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你们等着,我见了曹公公,必定要禀明的!”
几人的笑容越轻蔑了。等曹公公拿到《戚氏秘录》,她还有什么资本能够拿乔?
但这话他们自然是不必说的,只是暗想:“果然是个娘儿们,不但能惹麻烦,还没脑子。”
只有厉英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与楚君澜相识的久,她并不是个无知的女子,不过转念一想,再不寻常,她到底还是个女人,且还是个经历了“一夜惊魂”的年轻姑娘,若说她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马车终于走过了颠簸的路段,楚君澜又不满的道:“你们车上为何不预备茶水点心?我们家马车上都有这些的!”
厉英无奈的道:“楚小姐若是想吃什么,等拿到了东西老祖宗自然会招待。”
“可我从昨晚到现在就粒米未沾,水也没喝一口,呆在牢里又脏又臭的睡都没睡成,待会儿还要上山,我恐怕会体力不支,”楚君澜撩起窗帘,对着跟在一旁的一名男子道,“你们去给我买一些吃的也行。我在车上吃,不会耽搁路程的。”
楚君澜进了马车,已经将长重新梳好,又略作了整理,不去想她的骄纵,只看这一张脸的冲击着实很大,年轻男子见了她这样,到底有些不落忍,询问的看向厉英。
厉英无奈,只得去路边的小店以最快的速度买了干粮和酱肉回来。
楚君澜笑眯眯的接过去,坐在车里大快朵颐。
马车渐渐到了郊外,车外已听不见嘈杂的人声。
楚君澜养精蓄锐,吃饱喝足,悄悄地将窗帘撩起细小的缝隙,将外界观察一番。
这条路她太熟悉了,以前在家时为了给楚华庭治眼睛,她几乎天天早上天不亮就要来这里采晨露,借机练习身法步法。也是后来到了国公府没法自由出入了才停下来。
她观察好路况,待马车来到山脚下经过一片与后山相连的树林时,她猛然一撩车帘,猛然从马车中一跃而出,一针先将赶车的驭夫扎晕了过去。
“呀!她要跑!”厉英大吼。
六名汉子反应迅速,当即抽出佩刀策马便追,在楚君澜马上就要到达树林前,将她团团围住,刀尖雪亮,纷纷直指楚君澜各大要害。
厉英冷笑:“想逃?老祖宗早就防备你这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