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面无表情的一高冷神君,愣是被气到浑身抖。
夜昙眼看他就要昏厥的样子,忙说:“干什么?我这不是赴宴嘛,当然要认真打扮一下,对吧?”
“认真打扮!!”玄商君吐字如刀,见她胸前沟壑,简直不堪入目、不知羞耻!他一手解下外披,迎面将她一裹,推进天葩院。碧穹不知所措,玄商君几乎是咆哮:“你应在何处?”
碧穹第一次见他盛怒,眼前威压如山,她连行礼都顾不上,一转身就跑了。
玄商君大步入内,多少年无波无澜的一口老枯井,燃起熊熊怒火。他一把抓住夜昙的肩,但她的肩也是光滑温软的。那是再昂贵的丝绸也绝难仿出的手感。
玄商君将她推开,他无从下手——总不能扯她头吧?
飞池吓得站在一边,根本不敢上前。天外本是风清云白,此时突然雾霾四起。蛮蛮飞快地从夜昙手里跳下来,躲进了旁边的花丛里。夜昙步步后退,直到背贴天葩院的白玉圆柱。
玄商君沉声说:“离光青葵!你言行无礼、品性败坏、放荡失德!离光旸不会教养女儿,神族却绝不能因你蒙羞!”
夜昙不服,贴着三人环抱的圆柱顶嘴:“我走路走得好好的,你自己撞上来,我哪放荡失德了?”
玄商君不理她:“飞池!”
飞池颤声说:“君上,飞池在。”
玄商君字字坚硬,掷地有声:“将此女镇入王屋山下,永生永世,不得释放!”
呃……这么严重的吗?夜昙眼珠乱转,将信将疑。旁边蛮蛮跳到她肩上,在她耳边悄悄说:“这家伙好像不是说笑的。你想清楚啊,人家孙悟空被压五指山,还有唐僧去救。三圣母被压华山,人家还有儿子去劈山。你可是什么都没有……”
夜昙一巴掌拍开它的鸟头:“少典有琴,从始至终,我有说过我品德高尚吗?你要实在不满意,把我赶回人间也就是了。堂堂神君,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玄商君说:“赶回人间?公主怕是有什么误会,天界神族诺重如山。当初父神既然定下你为天妃,就无论如何不会变卦。即使你身死魂消、灰飞烟灭,下一任天妃乃至神后,也永远是离光青葵。”
“这……这……”夜昙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情,也有点怕了,讪讪地说:“这好像有点太严重了。我父王万一要是追问我的下落,神族也不好交待吧?”
玄商君说:“交待?求仙向道之路,何其艰险难行?青葵公主问道而死,神族需要向离光氏交待什么?飞池,动手!”
眼看着飞池走过来,夜昙步步后退。
“等……等等!”夜昙眸光一闪,说:“刚才是碧穹仙子过来,说天帝和神后喜欢这样的打扮。人家就这么穿啦。她也说非常完美来着呀。是有什么问题吗?”
啊,我真是聪明绝顶!她谎话说得一脸无辜,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比星辰灿烂通透。碧穹呀碧穹,反正你也不安好心,不如先来替本公主背个锅。唉,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旁边,蛮蛮恨不得用翅膀尖儿敲破自己的鸟头——我是不是站错队了?怎么看起来你比那个碧穹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