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稍微一暖和,爱喝酒的男人们就不怎么敢多喝枸杞酒了,这东西好是好,但热气的很,入春之后就不敢多喝了。
欢喜斋的枸杞酒还没全都卖掉,第一批新酿好的梨花酿上架了。
梨花酿也是分三六九等,第一批出来之后,经管事询问了一下林奕欢二舅梁墨之后,把头等梨花酿单独留出来,摆到铺子卖的梨花酿都是二等酒,价格比枸杞酒便宜不少,只需要10文钱一斗。
第一天把梨花酿摆出来,经管事学着林奕欢以前的法子,在欢喜斋外面摆了一张桌子,拿了梨花酿出来给大家免费品尝。
有好酒的知道梨花酿的来历,闻声而来,对林奕欢家的这个梨花酿抱有非常的期待。
“好酒,好酒,我这是多少年没喝过如此好的梨花酿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端起一杯梨花酿品了又品,感叹道。
梨花酿属于比较温和的酒,带着一丝丝清亮,一口杯入喉,淡淡的梨花味能留在唇齿间挺长时间。
梨花本来香味并不浓郁,酒里的花香之所以会如此浓郁,全因是酿酒的方子,在酿酒的时候,除了添加了新鲜的梨花,还放了木香子和秘制的香梨干,虽不多,但足够改变梨花酿的香气和味道。
“陈二爷,你都说好的酒,那肯定是错不了,梁掌柜赶紧给我打几升酒,要不一会就被抢没了。”有人急切的说道。
第一天上的梨花酿只有十几坛,这个一升那个一升,不到一个上午就卖了大半。
欢喜斋这边被人里三层外散层的围着买梨花酿,朱瑾那边却是傻了眼,她几乎日日盯着欢喜斋这边,希望他们的枸杞酒能赶紧卖掉,她这边好卖枸杞酒。
谁想到她等来等去,没等到欢喜斋把枸杞酒卖掉,却等来了欢喜斋上新酒。
朱瑾听到这个消息,几乎瘫在椅子上起不来,她家铺子里里里外外现在可全是枸杞酒,可家里的现银却是所剩无几,这可如何是好。
都没银钱吃饭了,朱瑾一咬牙在铺子外面挂出牌子去,说是2文钱一升枸杞酒,买的多,还可以在便宜些。
她收个枸杞不便宜,在加上雇酿酒工人的月钱,2文钱一升枸杞酒她是要赔不少银钱的。可现在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赔钱不赔钱了,先把压在枸杞酒里的钱赚回来再说。
喝惯了欢喜斋好枸杞酒的青山县百姓,有贪图便宜的过来买一升两升喝,结果那味道根本不能入口,只能倒地。
朱瑾家的酒酿了不少,到最后卖出去的连一坛子都没有,拿不出银钱来,到期的铺子只能让出去。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林家人把林奕烟给的那点银子造的一干二净,一家子拉着几车劣质枸杞灰溜溜的回了竹叶村。
“娘,我和永春去一趟青州,在问奕烟要些银子。”朱瑾看着穷的叮当响的林家老宅,那个心酸啊,当初她干吗要去开铺子,那么多银子,自己留着花用,这辈子都够了,现在可好,白花花的银子全没了,她还要厚着脸皮去问林奕烟要。
“好,好,咱家里还要指望奕烟啊。”林老太在青山县好不容易享几天福,结果又回这个破宅院了,她怎么会愿意,一听朱瑾要去青州问林奕烟要银子,那是举双手赞成。
于是朱瑾拿了家里仅剩的一点银子当盘缠,去了青州,原想着到青州后,就能跟着林奕烟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她脸谷家的门都没进去,直接就被当在了门外。
朱瑾坐在街上,失声痛哭,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好好的秀才娘子不当,孩子也不要跟人私奔了呢?
“泓岳爹,你说是不是谷家人故意诬蔑我们的奕烟啊,奕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不可能的。”朱瑾哭嚎道。
林永春蹲在朱瑾身边,他恶狠狠的看向朱瑾说道,“都是你教的好女儿,好好日子不过竟然跟人私奔了。真真是丢我们老林家的脸啊。”
“肯定是谷家弄错了,奕烟不是这样的人。”朱瑾不死心道。
“不是这样的人,她都给谷正信生了嫡子,你说谷家人难道还能害了她不成,除非她自己作死,不想好好过日子,才会离开谷家。”林永春咬牙道。
林奕烟不在谷家了,朱瑾和林永春肯定是拿不到一个铜板,两人只能先回青山县。
他们空手而归,这下可好,老林家鸡飞狗跳好些日子,朱瑾被林老太逼迫的差点没一头撞死。
如果不是林永南听说家里闹的厉害,送了一点银子给林老太,还不知道这场闹剧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不过林永南也没敢给林老太太多银子,足够她吃喝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