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这时候心知肚明,这铜甲衫必然是一门厉害的功夫,类似传说中的金钟罩,周身皮肉练得如同铜皮铁骨一般。
宁志峰先前一拳打中,未能伤及苏长雨分毫,自然是因为铜甲衫的缘故。
不过袁尚羽却恰恰练过破甲功,应该就是专门克制这类铜皮铁骨。
苏长雨自然想不到他的铜甲衫已经被看穿,更想不到袁尚羽还真的有破甲之功,方才中门大开,就是引诱袁尚羽对他胸口出手,在袁尚羽出手之时,趁机出拳击向袁尚羽双肩。
他的计划却也顺利达成,确确实实伤了袁尚羽肩骨,让袁尚羽无力再战。
只是他却不知,袁尚羽却也是正好借机破了他的铜甲衫,那一拳直捣中门,虽然没有打退苏长雨,但却让苏长雨实在撑不住,单膝跪地,亦可见苏长雨却也是被那一拳所伤。
但四周的白虎营将士听袁尚羽认输,都是变了颜色。
袁尚羽输了,唯一的希望破灭,难道大家真的要收拾行囊滚回老家?
“你无力再战,我虽然受伤,但你营中依然无人能是我的敌手。”苏长雨缓缓站起身,单手再次背负身后:“看来收编白虎营的计划只能作罢。”
袁尚羽摇头笑道:“中郎将错了,白虎营还有一人可以搏一搏,如果他也败在中郎将的手中,白虎营立刻解散。”脸色一沉,道:“秦逍,该你了。”扭头过来,正盯着秦逍。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在秦逍身上。
秦逍正在琢磨着袁尚羽既然认输,是否还会有其他人挺身而出?如果实在无人,自己也总不能眼睁睁地
看着数百弟兄断了前程,正寻思是不是要上去搏一搏,却想不到袁尚羽已经直接点名让自己出战。
将士们听得袁尚羽招呼秦逍出战,顿时又来了精神。
秦逍曾经就在这营旗下搬起镇虎石,而且驯服了黑霸王,入营短短一天时间,就从马料场的杂役一跃成为火字旗的骑校,这可算是白虎营的一段神话。
这时候大伙儿突然想起,方才似乎真的将秦逍忘记了。
秦逍力大如牛,由他出阵,未必不能逼退苏长雨。
其实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苏长雨轻松击飞宁志峰,一脚便将陈芝泰踢飞老远,功夫着实恐怖,即使被袁尚羽破了铜甲衫,放眼满营,恐怕也没有其他人能是苏长雨的对手。
唯有秦逍,或许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
袁尚羽已经从圈内走出来,这时候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的陈芝泰大声叫道:“骑校,你要为我们报仇啊,一定要将这中郎将打得满地找牙。”瞧见秦逍扭头看向自己,目光冷峻,顿时有些尴尬,却还是厚着脸皮举起手臂叫道:“骑校必胜!”
他这一喊,边上立时有数名兵士也举起手臂,大声道:“骑校必胜,骑校必胜!”
或许是觉得这样可以增士气壮声威,而且秦逍已经是大伙儿最后的希望,一时间四周的将是都是高举手臂,齐声高呼“骑校必胜”,气势倒是颇为壮观。
秦逍心下苦笑,暗想袁尚羽点名,弟兄们壮声威,自己不行也要上了。
若是真的能将苏长雨逼出圈子,那倒好说,要是还败在苏长雨手里,现在的呼声待会儿可就是赤裸裸的笑料了,最要紧的是,如果自己真的输了,保不准满营上下都会将白虎营解散的过错戴在自己头上。
他知道袁尚羽其实给了自己一个极为棘手的差事。
他以前与人交手前,心里多少都有些底,可是面对苏长雨,却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呼声之中,他硬着头皮走上前,进了圈内。
苏长雨似乎已经恢复了气息,面具下那一双锋利的眼眸盯着秦逍。
秦逍见他依然单手背负身后,便也学着苏长雨的模样,一只手也背负身后,心想就算到时候打不过,至少这气势上不能输。
苏长雨见状,显然有些诧异,随即哈哈笑道:“有意思。”
“中郎将,你一只手放在后面,是不是要让我一只手?”秦逍问道。
苏长雨淡淡道:“你若觉得需要我让一只手,我可以让你。”心想众目睽睽之下,你难道真的有脸未战先怯,厚着脸皮让对手让你一只手?
秦逍立刻点头,很认真道:“那好,大家都听到了,中郎将本领了得,想单手和我过招。他左手不能用。”
苏长雨一怔,显然没有想到秦逍竟真的如此厚脸皮,淡淡问道:“那你一只手负在身后,难道也是要让我一只手?”
“不是。”秦逍道:“我背上痒,自己挠痒痒。”背在身后的那只手隔着甲胄装模作样挠了两下,这才拿回前面,问道:“中郎将还有什么要让的不?除了一只手,两只脚让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