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千行从楼上被丢下去,无人敢动他的尸,但此事太大,青衣堂众人也不敢一哄而散,虽然明知道即使人多势众也不是秦逍的对手,但还是将高楼的前后门堵住,不敢让秦逍从容离开。
秦逍知道淮阳小侯爷在自己手中,也无人敢轻举妄动。
“如此说来,你是因为平日没有银子用,所以将心思打到了兵器库?”秦逍冷笑道:“仗着是国相家的公子,视国法如无物?”
淮阳小侯爷犹豫一下,才道:“我朋友众多,一顿饭都不止几十两银子,那点俸禄有什么用?”
秦逍自然察觉到青衣帮众跑进院子,向下面瞧过去,见到帮众将前门堵住,心下冷笑,道:“你想活命,倒也好办,现在就写一道罪状,将贪墨军费之事写出来,此外有哪些官员牵涉进去,你列一个名单出来,签字按了手印之后,我可以不杀你。”
“罪状?”小侯爷脸色微变,吃惊道:“不成,这.....这万万不成?这事儿要是被我爹知道,他......他非要扒了我的皮。”
“你不写,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秦逍冷冷道:“蒋千行死了,我不在乎多杀一个人。”
小侯爷苦着脸道:“其他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唯独......唯独此事不能答应......1”
秦逍抬起握刀的手,小侯爷心下骇然,忙道:“别.....别动手,我......我写就是!”四下看了看,道:“这里没有笔墨,只怕......!”
“这就不是我的事情了。”秦逍淡淡道:“天黑之前,如果你还不能将罪状写出来,我就只能陪你同归于尽了。”
小侯爷看见天色昏暗,距离天黑的时间也不多,无可奈何,冲着下面大声叫道:“送笔墨上来!”
其实青衣帮众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这位锦衣贵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晓得连蒋千行对他都是十分恭敬,那身份自然不一般,有人迅速取了笔墨,登楼送到了楼梯口,不敢上来,将笔墨放在楼梯口便退下。
小侯爷被逼着摆好笔墨,秦逍握刀站在他身后,小侯爷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的罪状写了下来。
他知道这罪状书落在秦逍手中,自己事后绝没有好果子吃,可是若不能动笔,自己眼下就没了性命。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份罪状书自然也不是立刻就能写好,好一阵子,忽听得楼下传来喊声:“秦逍,出来说话!”
秦逍听得声音颇有些熟悉,走到外廊栏杆边,居高临下望过去,只见到不知何时在楼下来了一群官差,依稀看到一人一身黑色官袍,却也一眼就认出来,来人竟赫然是刑部侍郎朱东山。
“原来是猪朱大人!”秦逍大声道:“卑职在此,有何指教?”
小侯爷转过头来,只以为救兵到了,显出欢喜之色,秦逍却已经看过来,冷声道:“天快黑了,我劝你加快速度。”
小侯爷不敢违抗,只能坐下继续写。
“秦逍,蒋千行是你所杀?”朱东山仰头望着五楼,扯着嗓子叫道。
秦逍心知自己在青衣堂大杀四方,青衣堂众人见奈何不了,所以派人去报了官。
“是我杀的。”秦逍大声道:“朱大人,青衣堂挟持民女,威逼下官前来,而且埋伏了一群刺客,这帮人意图杀害朝廷民官,卑职迫于无奈,拼力抵抗,失手杀了蒋千行,还请大人明查!”
朱东山道:“此事本官自然会详查。不过本官听说淮阳侯在此做客,不知他现在何处?”
“淮阳侯?”秦逍故作疑惑道:“大人说的淮阳侯是谁?卑职并不认识淮阳侯。”
“你不认识淮阳侯?”朱东山道:“淮阳侯是国相爷之子,今日正好前来青衣楼做客,听说现在就在楼上。”
秦逍诧异道:“朱大人,楼上确实有一位贵公子,难道他就是淮阳侯?这青衣楼是市井帮会之所,你也看到了,这帮人都是一些恃强凌弱的无赖,国相爷的公子何等尊贵,怎会与这帮人混在一起?”
朱东山道:“淮阳侯性情豪迈,喜欢结交朋友,他不在意别人出身,只要兴趣相投,就会结为朋友。”
秦逍叹道:“朱大人,蒋千行恃强凌弱,不但绑架无辜民女,而且意图刺杀朝廷命官,等同于谋反,这样的人卑劣可耻,人人得而诛之,淮阳侯怎会与这种卑劣之人兴趣相投?你稍等一下,我问一问这位贵公子是否就是淮阳侯。”他回到屋内,见小侯爷正偷眼看自己,冷着脸道:“离天黑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小侯爷似乎还没有写完?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