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如飞,所过之处,路边的百姓都已经是魂飞魄散。
苏州城多少年来都是繁华热闹,一幅太平景象,今日刘宏巨带着大批的官兵突然闯入城中,沿途自然有无数百姓看到,这消息也迅速传开,再加上太玄观那边的状况,苏州城内许多居民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这苏州肯定是有大事生,不少人已经关上门窗,躲在家中足不出户,以免殃及池鱼。
刘宏巨带着几十名骑兵刚出街口,迎面就过来一队人,前面是二十多名身着灰色劲装的壮汉,竟然佩着刀,而且都骑在马上,后面是一辆马车,马车后面,则是五六十名持刀的壮汉。
双方碰面,立刻都停下来,刘宏巨瞧见马车边上一骑正是钱归廷,已经猜到马车里是谁,急忙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到得马车前,拱手道:“太爷!”
车帘子掀开,钱光涵从马车之内走出来,瞧见刘宏巨,神情冷峻,问道:“为何入城?”
“我们上当了。”刘宏巨立刻禀报:“陈曦护送的马车内空无一人,麝月并不在里面。”
钱光涵脸色微变,问道:“可是从陆路离开?”
刘宏巨道:“陆路也已经封堵,可属下以为,麝月已经猜到了我们要在北上的必经之道堵截,陈曦是诱饵,麝月也绝不可能从陆路离开。”
“难道还在刺史府内?”钱归廷在旁问道。
“属下知道事有蹊跷,麝月若是逃走,后果不堪设想,情势紧急,属下来不及向太爷禀报,只能先带人入城,围住了刺史府。”刘宏巨道:“眼下正在刺史府搜寻,属下准备去向太爷禀报。”
钱光涵微一沉吟,摇头道:“不会,麝月肯定不会在刺史府内坐以待毙。陈曦既然被当作诱饵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那就表明麝月趁我们不注意,利用其他法子离开。”
“爹,刺史府一直都被盯着,只有陈曦护着马车离开,除此之外,麝月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她这次是真的要上天入地了。”钱光涵想到什么,问道:“秦逍在哪里?”
“陈曦从刺史府离开之前,秦逍就带了一群刺史府的兵士去了太玄观。”钱归廷道:“咱们的眼线瞧得很清楚,秦逍没有带女人离开。”
“不对。”钱光涵吃惊道:“刘统领,立刻带人去太玄观,找到秦逍。”
刘宏巨也意识到什么,根本不耽搁,调转马头,大声道:“跟我来!”催马边走,身后骑兵急忙跟上,钱光涵也立刻吩咐道:“去太玄观!”
此时的太玄观早已经不复从前的幽静,上千人将太玄观四面围住,大部分人手中都拿着斧头或者菜刀,更有不少自制的长矛。
太玄观大门紧闭,只是那厚实的大门已经被碎石砸的都是坑坑洼洼,一片狼藉。
围住太玄观的百姓倒是起了几次进攻,不过宋良带人死守其中,等待援兵,太玄观内尚有数十名箭手,百姓冲过去之时,宋良也不客气,吩咐箭手利用箭矢将百姓逼退,此刻双方却是陷入僵局,围在道观外的人攻不进去,而道观里的官兵也出不来。
有些百姓还在对着里面大声叫骂,亦有人劝说里面的人弃械投降,不少人则是席地而坐,有说有笑。
刘宏巨领着一群骑兵过来之时,倒是让围堵道观的人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援兵再次赶来,纷纷起身,看到不过几十骑,再看看自己身边都是黑压压的同伴,顿时底气便壮了起来。
刘宏巨扫过一遍,皱起眉头,并没有瞧见秦逍的身影。
后面传来声音,钱光涵那队人马也已经跟上来,刘宏巨下马到了马车边上,道:“太爷,秦逍不在这里。”
钱归廷却已经催马上前,人群中有人瞧见钱归廷,便有数人从里面抢出来,到得钱归廷马前行礼,这些人自然都是安插在百姓之中的奸细。
钱光涵出了马车,远远见到那几人正对钱归廷说着什么,很快,钱归廷便折返回来,到得马车边,向钱光涵道:“爹,一个时辰前,确实有一群官兵过来增援,但他们并没有靠近道观,只是远远看着,待了一会儿,就全部散去。”
“是秦逍带人过来?”刘宏巨立刻问道。
钱归廷道:“他们也没有看清楚,那群人根本没有靠近。”
“原来如此。”钱光涵脸色阴冷:“咱们确实上当了,麝月根本没有跟随陈曦离开,而是跟着秦逍逃走。”
“太爷,你的意思是.....?”刘宏巨脸色骇然。
钱光涵冷着脸道:“麝月一定是打扮成刺史府官兵的样子,混在队伍之中,我们的眼线只以为是秦逍带兵来增援太玄观,没有瞧见里面有女人,自然不知道麝月鱼目混珠离开。陈曦那一路,确实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让我们误以为麝月是被陈曦护送离城,调虎离山,掩护秦逍带着麝月逃脱。”
钱归廷也是惊骇道:“那.....那麝月现在在哪里?”
“已经出城了。”钱光涵目光锐利:“可是他们想要从江南全身而退,还真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