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悬夜看似走得很慢,但眨眼间已经距离麝月近在咫尺,他一出现,撕扯太监的宫女们立刻都停了手,一个个都退到一边跪倒在地,显得异常的紧张。
“不错。”澹台悬夜不动声色抬起手臂,两根手指夹住麝月手中大刀的刀身,轻松地拿过去,两指一转,随即手腕微微一挥,大刀准确无误地套入韩风腰间的刀鞘中,他的声音却不停:“好在宫中防范严密,刺客落网,这才没有得逞。”
麝月道:“刺客是谁所派?可有审讯?”
“审不了。”澹台悬夜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凝视着麝月,平静道:“刺客早有准备,被围之后,不但服毒自尽,而且死前用药物毁去了自己的面孔,我们只得到一具面孔尽毁无法辨识的尸。”
麝月想了一下,才问道:“圣人.....可好?”
“殿下放心,圣人无虞。”澹台悬夜唇角泛起一丝浅笑:“不过宫中潜入刺客,非同小可。刺客的来路不明,还需要彻查,搞清楚他背后是否还有其他同党,所以在查明真相之前,宫中的防卫要加强。殿下千金之体,臣下请示过圣人,要调派禁卫军精锐保护珠镜殿,圣人已经应允。”
麝月摇头道:“本宫用不着他们保护。”
“这是圣人的旨意,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危着想。”澹台悬夜道:“殿下放心,臣下在珠镜殿周围布下了精锐保护,这些都是万里挑一的剽悍勇士,有他们在外保护,殿下可以高枕无忧。此外在查明真相前,也请殿下不要离开珠镜殿,以防被刺客找到机会。”
麝月冷笑道:“澹台悬夜,你的意思是说,要将本宫囚禁在珠镜殿?圣人都没有下旨,你的命令比圣旨还大?”
“殿下误会了。”澹台悬夜伸手入怀,取了一支令牌在手,精致小巧,却是金光灿灿,抬手举起:“殿下应该认识,这是圣人的金牌,圣人有旨意,宫中的防务都由臣下负责,为确保殿下的安全,也只能暂时委屈殿下了。”
麝月见到金牌,花容微微变色。
她没有多言,转身便往珠镜殿回去,澹台悬夜凝视着麝月婀娜多姿的背影,唇角带笑,宫女们见状,也都纷纷跟着离开,等一群人进了门,澹台悬夜看着大门关上,这才向韩风递了个眼色,韩风躬身带着手下禁卫退下。
回到珠镜殿内,麝月褪去大氅,屏退左右,坐下之后,眉宇间满是凝重之色。
良久之后,她才找出一直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只镯子,却是孔雀石打造而成,正是当初离开江南之前,秦逍送给她的那只。
拿在手中,麝月本来凝重的神情微微缓和,轻轻抚摸,随即握在手中,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向窗外。
窗外景色一如既往优美,但麝月的心情却是异常沉重,喃喃自语:“秦逍,你远在千里外,可知道我需要你?”
远在东北的秦逍当然不知道京都生的一切。
回到广宁城,与蓉姐姐分别之后,秦逍还是依依不舍。
秦逍内心深处自然对蓉姐姐爱慕有加,如果说当初在西陵,第一个让秦逍生出男女心思的是胸怀广大的小师姑,那么真正让秦逍一见钟情生出爱慕之心的自然是蓉姐姐。
只是因为蓉姐姐的身份,两人分分合合,关系也算是坎坷。
秦逍知道,蓉姐姐虽然说是被大先生以药物控制,但是否另有隐瞒,又或者说蓉姐姐是否对大先生存有忠诚之心,这都是未知之数,也许蓉姐姐并不仅仅只是被控制,而是真心效忠于大先生,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如今大先生因为某种意图,伸手协助自己,但秦逍实在太清楚,这样的帮助,只是利益使然。
因为大先生态度的改变,蓉姐姐可以不再隐瞒大先生那边,直接与自己接触,但一想到蓉姐姐背后始终晃着大先生的影子,秦逍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蓉姐姐并不是完全属于自己。
秦逍对蓉姐姐既有爱慕之心,更希望这个温柔可人的姐姐完全属于自己,是以死里逃生过后,心态也生了改变,只觉得有些事情不必犹犹豫豫,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情本就要干脆利落。
当年在甲字监的时候,那位经常让自己去搜集风月小说画本的赌神温不道就时不时地教导,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先拥有她的身子,秦逍一直觉得赌神的教诲实在太粗俗,而且也不知道灵不灵验。
不过这次他故意装作内气出了问题,一来是想知道自己在蓉姐姐心中的地位,看看蓉姐姐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受着摩尔无动于衷,二来也是希望如果有机会,若能要了蓉姐姐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虽然手段有些不地道,甚至最后也没有真的成就好事,但秦逍却还是感觉如在梦幻。
蓉姐姐并没有让自己失望,为了帮助自己减轻所谓的“痛苦”,确实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自己帮蓉姐姐出的主意,虽然一开始蓉姐姐又气又羞,但循循善诱之下,那个美丽的女人竟还是做出了牺牲。
即使回到广宁城,与蓉姐姐分别之后,他依然感觉自己如同身在云端,如梦似幻。
蓉姐姐的舌头真的很灵活,一想到她那粉润的朱唇,秦逍便感觉浑身上下像着火了一样,特别是蓉姐姐偶尔眼睛上瞟一下,那眼眸之中的妩媚和风韵,秦逍相信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