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拐着弯儿,把门票送给我师姐?”
“你师姐是个好人,我感激她。”
般弱继续举例,“那又是谁,听到了某些不清不楚的话,二话不说就飙到我这边,生怕我烧呢?难道你也觉得我是个好人,放心不下我,特意来送温暖的?”
“……身为明星,对粉丝关心点怎么了?”
她弯着眼眸,“哇,周天王对黑粉好体贴噢,我超感动。”
周璨被她噎得说不出话。
般弱将手伸出,笑嘻嘻抱住他的腰。
“不气你了,再气你又要哭着跑了。”
“……”
周璨垂下脖颈,去注视这个比他凶恶百倍的天真邪物。
“想清楚了?”
“嗯……没想清楚。”
但她眼中分明是捉弄的笑意。
促狭的,没良心的。
周璨俯下腰,“帽子,摘了。”
般弱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的鸭舌帽。
“你低下头,我够不着。”
他单手撑在她腿边,将自己的膝弯寸寸压下。
般弱捏住帽檐,轻轻掀开。
满天星火坠入她的眼睛。
像这种色,寻常人驾驭不住,就容易变成非主流杀马特。
但周璨用他的头号神颜,完美诠释了人间玩偶的绝色。
般弱好奇地问,“什么染剂啊?这么自然?”
“……”
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吗?
周璨嘴角微微抽搐,“我改天去问问经纪人,他应该比我清楚。怎么,你要染吗?”
般弱有点心动,但是她又想,真染了一头蓝毛的话,去学术界亮上这么一招子,估计领队会气得心脏病。
她试着去触碰他的头。
柔软的尾钻入指缝。
灿亮的光闪烁着,跳跃着。
周璨偏了下头,脑袋正好撞入她的掌心。
为了舞台效果,他甚至戴了蓝灰色美瞳,神秘稀有,如同天外来客。疏长的睫毛挂着温暖的灯光,眼尾却横生一片银色鳞片,迤靡着波光水影。
“口罩,扯了。”
周璨又抬了抬鼻梁。
般弱用尾指勾了一下口罩的细绳。
他往旁边偏了下头,啪的一声,挣脱开另一侧的细绳。
身为歌坛界的半壁江山,周璨是浓颜系的代表人物,轮廓分明,冷峻干净,又有一种难以降服的野性。
而此时,他哑着声,像是一头抹香鲸,随着海浪在岸边搁浅,无力抵抗它的命运。
“扣子,也劳驾你,解一下。”
般弱是个不怕死的,真照做了。
她很快就解开他的第一颗扣子,性感的锁骨跳了出来。
招摇的,又显眼的,透着年轻张扬的荷尔蒙。
他蓝灰色的瞳眸眯了一下,折射出浅浅的流光。
身为颜控的般弱被他煞了一眼。
然后突然的,莫名其妙的,俩人进入到了审讯流程。
弟弟咄咄逼人,意外很凶。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的大学?身份证多少?电话号码是多少?一加一等于多少?看着我,我脸上有没有痣?现在神智还清醒吗?”
般弱:“???”
他又逼问了一遍,誓不罢休。
般弱只得凑近,数他脸上的痣。
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男人的声音含着一丝水汽。
“了解了,你是清醒的,你要为你的一言一行,负起责任。”
他指尖触摸耳朵,利落地,拆下了一对猫眼石耳钉链。随后是一系列蒸汽朋克风格的机芯手链、宝石戒指、金属袖章等,砸在地上,清脆得刺耳。
这更是一场无言焦灼的宣战。
“接下来的时间,你有权保持沉默。”
他捧着她的脸,额头轻抵着。
铜蓝色的丝一缕缕钻入她的衣领。
“而你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吻,都将成为今晚的呈堂证供。”
冒着极大的风险,刺杉再一次移植了自己。
它曾经拔起根须,离家出走过,去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把自己再种起来,用泥土塞满了血肉,缝合伤口。如今,它重新回家,回到这个有光、有风、有溪水、有馥郁香气的国度,抖落了六年的冰雪与寒霜,重新泛起绿意。
它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水土不服。
它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现在,它好像只能祈祷——
用七十一页的,满床情歌,换一个长久的春天。
让凛冬长眠,让星河永灿。
关键时刻,般弱清醒,捍卫自己的尊严。
“等等,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不能碰瓷前任啊。”
周璨挑眉,他手指一曲,抓住她的膝弯。
拖向腰杆。
火星急速往下坠着。
他勾了下唇。
“这不是现任了吗,你随便碰呀,不收费的呢,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