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是提醒自己要给他十万块呢。
早不说这事儿,晚不说。
自己让刘九娃把那一千块钱给他,老头就说让自己当代理大队长。
当一段时间的代理大队长,然后再参加大队的选举啥的……
对于这种皿煮,刘春来也没法说啥。
“我不太合适啊。这队长都没当几天,现在也没干出多少成绩……”
当大队长,不是刘春来的想法。
他就想把基础条件搞好了,然后好好地混日子。
有事让别人干,自己直管动口,不好么?
“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不少没有交地的人现在见着我就问,下一轮收地啥时候呢。再说了,你的那些规划,不当大队长,能动整个大队的?”刘福旺提醒刘春来。
按照刘春来的规划,那是整个大队都必须得参与进来的。
只是以四队队长跟老刘家旗手,动不了大队的土地。
也没法让外姓服他。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你不当大队长,现在这笔钱,你用什么身份投进来?等着大队的钱够了,才开始?总不能白给吧?”
“爹,你这是心痛这钱呢?以前也没见你心痛咱家的钱啊。”刘春来有些鄙视刘大队长。
老头子估计是猜到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这里就他父子两人。
田明离得老远。
“你想把钱借给大队,让老子欠你的,门都莫得!”刘福旺垮着一张臭脸,让刘春来别做春秋大梦了。
按照刘春来的这些计划,大队又必须有股份,要不然,就只能把股份给公社或是县里。
父子两人谁都不会接受这样的情况出现。
四大队欠公社11万多的贷款。
到目前,仅仅是靠着春雨服装厂跟八益家具厂的收入,又要持续投入到后续扩张中,根本没资金来分红。
大队原本的集体土地,已经入股了八益家具厂跟春雨服装厂。
就连没有收回来的地,也都只能用来稀释春雨服装厂跟八益家具厂的股份。
再也拿不出别的资源来入股了。
刘福旺倒是想得透彻。
以前他就是公私不分家,所有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出现。
刘春来这样一干,各个小队长、党员、社员代表,也都没有意见了。
不是白得的呢。
“爹,你不会让我自己跟自己签合同,我自己问自己借钱吧?天底下,有这样的事情?反正你之前弄提灌站啥的,也跟春雨服装厂签了一次借款合同,再跟我个人签一次,也没啥难以接受的啊……”
刘春来劝着刘福旺。
要是他真的成了代理大队长,四大队必须向刘春来借款,才能保证后续项目的股份。
问题就来了。
代理大队长代表大队,向刘春来借款。
然后,一份合同,刘春来跟自己签借款合同……
法律都不会认这样的合同不是?
“天底下有老子向儿子借钱的?上次那是大队向春雨服装公司借钱的,你不是不愿意当法人代表,让杨翠花这个厂长当了么?老子就跟她签的……”刘福旺义正言辞地说道。
反正当爹的可以问儿子要钱,绝对不能向儿子借钱。
还特么的写欠条!
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
“严书记,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
正在这时候,田明大声地提醒着刘春来父子。
满头大汗的严劲松走了过来。
“你们两爷子又吵啥呢?”
“你来干啥子?也是为了那笔钱?要是为了那钱,趁早爬远点,我们自己都不够花……”刘福旺没好气地说道。
严劲松呸了他一口,“那又不是你的钱。再说了,我是为钱来的么?我就是问问,今天许书记跟吕县长过来,说没说让春来当乡长的事情……”
“啥当乡长的?这可不符合组织流程!”刘春来急了。
自己啥时候说要当乡长了?
这一个个的,都算计着自己。
老爹想要让自己当大队长,为的是让自己把整个大队管完。
严劲松这琢磨着让自己当乡长,还不是让自己把整个幸福公社管了?
能行么?
不能!
这里都操心太多了。
刘福旺一听到这话,顿时就高兴了起来,“田明,你去给九娃说,让弄两个好菜,严书记来了,咱们这得好生招待。”
田明也听到了,心中更是兴奋。
一溜烟向着刘八爷的房子跑去。
“哎呀,许书记跟吕县长都走了哇?瞧瞧我这人,领导下来视察工作,饭都没让人准备,太失礼了。对了,他们还没走吧?我去把他们请回来……”
“得了,人家早走了。”
对于刘福旺的这种势利,严劲松早就习以为常了。
不要脸的人,永远都是那么不要脸的。
“这事儿定了?”刘支书问严书记。
“你现在不担心老子在儿子手下办事,臊皮了?”
严书记那是直接往刘福旺的心窝子捅刀。
哪里痛,就往哪里捅。
“老子当公社书记不行?”刘福旺梗着脖子说道。
“来,咱们换。你要同意,我马上就给上级写报告,组织部绝对通过!”严劲松这没开玩笑。
很多年前,公社没人愿来,县里就想让刘福旺上去。
结果,这老家伙不乐意。
“我说两位,严肃点行不?说得给人的感觉这政府就是你们家开的一样,想当啥官就当啥官。”刘春来听不下去了。
这两老头对于这种本来应该严肃、神圣的事情,一点都不严肃。
“另外,严书记,你也别打那钱的主意,我最多当个大队长,不会去当乡长的!”刘春来索性就把话给他堵死。
“为啥子?”
刘福旺跟严劲松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刘春来。
只不过,严劲松的语气中是不解。
刘支书那预期中还带着愤怒!
“别人想当都当不成呢!你倒好,还拿捏起来了!”刘支书怒其不争地说道。
对于儿子的这种想法,他觉得要不得。
“你有能力,就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严劲松也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