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缓缓驶入高速公路。

方年踩踩油门，速度逐渐提升上去。

车速适中后，方年拨动定速巡航按键，左手带着方向盘，轻松不少。

寻思一个人开车闲着也是闲着，念头一转，方年拨出电话。

“方总有什么吩咐。”关秋荷清冷的声音传出。

方年眼珠子一转，故意道：“开车无聊，随便找个人打时间。”

关秋荷呵呵笑道：“我又不生气。”

接着话锋一转，道：“方总最近工作效率很高啊，昨天还在京城，今天花一个上午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下午就到了家门口，啧啧~”

“那是。”方年骄傲道。

“……”

枯燥的独自驾驶中，寻找一种新方式来气关秋荷，是一项非常不错的举措。

三五几句话，方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得舒畅且愉悦起来。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

把自身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方年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但他肯定是这样。

但在这个过程中，自己也不可避免的要承受同等痛苦。

在一次次立马要被‘气死’的‘摧残’下，关总早就磨练出来了同等应对技巧。

虽然还及不上方年，但已经可以有来有往了。

方年的欢笑声落下后，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关秋荷话锋一转，平心静气道：“说吧，什么事让你都回家了还给我打电话。”

“桐凤那个教育集团最近进展怎么样？”方年也不矫情，直接道。

关秋荷说了句稍等，片刻后说道。

“流程正在一项项落实中，前几天才正式成立桐凤当康公益教育集团。”

“桐凤市委市府牵的头，实际工作是教育局展规划科在做，主要成员是你的老师。”

“根据最新共享过来的计划，预计将在9月之前落实学校地址。”

“……差不多就这样。”

听关秋荷说完，方年并不意外这种缓慢的进展效率。

“还行，刚好。”

“……”

教育集团跟向阳村那所小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即便是公益教育集团，按照拟定投资规模，里面一样涉及了多重利益。

前期流程快不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桐凤市委市府那么痛快答应的原因。

当康公益基金的钱完全取决于当康游戏的展，但当康游戏再怎么没落，也有那么大的基业在。

桐凤这边太有时间等待了。

这也是方年整个七月都没花心思关心这件事的原因……

关秋荷一副了然的口吻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说完吧。”

“都是小事。”方年语气随意道。

“如果最近当康游戏没什么要紧事情，你得空就去去前沿，那边忙不过来，这两天应该会让温秘去投资一些企业，你指点一下。”

末了，方年强调道：“实验室对前沿很重要。”

“还有吗？”关秋荷又问。

“没有其它要紧的事情。”

“行，我明天就去前沿公司上班。”

正准备挂电话，方年忽然想起一事，遂问：“在机场看到了91无线的广告，91那边最近动静挺大吗？”

关秋荷回答道：“说是要在暑期这个旺季，借助Phon4的东风，铺一次大广告，正好能衔接Phon4国内上市。”

“哦。”

方年没多说。

“……”

结束跟关秋荷的通话后，方年接着给朱建斌拨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方年就笑呵呵地道：“朱科长下午好。”

朱建斌笑呵呵地道：“你小子！”

接着道：“是有什么事情吧？”

“朱科最近有没有时间，学生想拜访一下你。”方年笑呵呵地道。

朱建斌就笑：“就怕你不来，你来我就有时间。”

“不是听说你最近挺忙的，要给学校选址。”方年略有意外。

朱建斌笑着道：“事务上是这么安排，实际上我还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刚好你来了，听听你这个百亿大老总的看法。”

方年咂咂嘴：“敢情跟这等着我呢！”

“……”

事赶事都碰在了一块，方年也学会了利用时间。

趁着从省城开车回茅坝的两个多小时功夫，方年通过电话确认了些事情。

…………

…………

太阳西斜，路虎缓缓停在了老方家的院子里。

这次没在院子里看到方正国同志，倒是桑塔纳在家。

提着小包刚下车，方年迎面就看到了林凤。

“妈。”

林凤上下打量着方年，随口道：“说傍晚还真就是回来赶晚饭了。”

“太阳都没落山，不算晚。”方年嬉皮道，“最近真是挺多事情赶到一块了。”

林凤抿抿嘴：“都是些什么事情？”

“都是些小事。”方年打了个马虎眼。

走进客厅后，林凤说道：“你爸去打牌了。”

因为明天就要上梁的缘故，方年外婆昨天就回了自己家，所以客厅里也没别人。

“嘿，这季节居然有人打牌，不是得双抢了吗？”方年困惑道。

林凤平静道：“总有不种田的。”

“……”

“能在家待几天？”

“上梁的时辰是几点？”

“午时，确定在11点19分。”

“要摆酒吗？”

“你外婆家里这么多年没摆过酒，她姊妹亲戚又多，得摆一下。”

“那什么时候过火？”

“年底，装修来不及的。”

“难怪，那我明天下午去桐凤拜访一下高中的数学老师，没其它事情的话，后天上午就走。”

“这么急？”

“就算事情不着急，方歆还在申城让小语带着呢，小语现在有工作，刚好最近又上了新项目，挺忙的。”

“小语……你不是有钱吗，怎么还让她去打工了？”

“不然呢，她也不能混吃等死吧，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好吧。”

“行行行，反正还有别的事情，上梁摆酒后，你先去桐凤办你的事情，然后再说。”

“好吧。”方年应了下来。

“………”

晚饭点，方正国匆匆赶了回来，钥匙碰撞声音簌簌响起。

林凤忍不住咕哝道：“一到饭点，就梭一下回来了！”

方正国哪敢说话，都只敢用眼神跟方年打了个招呼。

“……”

饭后，方年跟陆薇语通了个电话。

其实主要是林凤跟陆薇语还有方歆讲话，方年跟方正国两人排排坐当听众。

搞得方年忍不住跟方正国小声抱怨。

“爸，你这不太行啊。”

“？”

“我们俩方家人，被一个外……咳咳……”

“妈，您是口渴了吧？”

“……”

稍晚些时候，温叶、陆薇语两人分别通过短信进行了事务汇报。

下午的几个小时里，大家都没闲着。

一些行业内比较有名气，水准很高的大佬级工程师已经加入了实验室。

三个研小组也有了雏形。

不过目前还没有组长。

预计包括今天在内的这一周时间，实验室的日常都是新人加入。

目前投递简历有意向全职加入实验室的纯粹研工程师已经超过了300人。

其中有一部分是前沿社团计算科学应届毕业生。

除此之外，西交大、上交大、复旦、华东理工、上理、北理、北航等学校都有教授带领的研究小组有意愿跟前沿女娲系统实验室合作。

西交大前沿院自是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