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见过的学的最快的士兵了,在这里,你已经算是老家伙了。”那个老兵找了一个弹药箱坐了下去,然后开口说道。
苏军的补充兵在前线的存活率简直低的可怜,任何一个能够熬过几场战斗的士兵,都会得到大家的认可。
大家都知道能活下来的新兵非常的不容易,所以也都愿意格外照顾一下。
也正是这样,苏军才能在补充兵不断损失的大前提下,积攒下来越来越多的熟练士兵。
“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里。”那个士兵喝光了茶杯里的水,苦笑着说道。
老兵赞同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啊,我是一个花匠,至少在3个月之前,我是一个花匠……谁能想到,现在我是一个士兵?”
在这里战斗的人很少互相交流,因为你说不好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前一秒钟还推心置腹互相讲笑话,下一秒钟就只能抱着对方的胳膊去找对方的脑袋,这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过程。
所以这里的人都选择沉默,不与其他人交谈,也就不会在战友战死的时候,痛苦悲伤。
“您是花匠?我还真没看出来,您真的是一个好指挥官,如果不是您,昨天我就已经死了。”放哨的士兵惊讶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昨天的战斗中,听从命令的他活了下来,两个自作主张的新兵却被子弹打成了筛子。所以他很佩服自己面前的这个排长,认为他是一个很好的指挥官。
“在这里每多活一天,你就越懂得怎么活下去。”老兵是这些苏联士兵的指挥官,就是这个步兵排的排长。他开口说完之后,又问了一句:“你呢?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个囚犯。”那名哨兵似乎在回忆过去,开口对老兵说道:“西伯利亚的49号劳动营,那是我去过的最糟糕的地方。”
“劳动改造师的?听说那里都是一些反革命分子,你是什么罪名?阴谋颠覆国家?”老兵似乎来了兴致,开口继续问道。
斯大林下令减免一些服刑人员的服刑时间,然后武装囚犯送到前线去做消耗。
这样的士兵苏军一共有20多万人,不过现在剩余在莫斯科包围圈内的,已经不算多了。
来自五湖四海的苏军服刑人员,有的是小偷小摸,有的是劳动营里面的政治犯。
苏联在斯大林统治的时代有太多太多的政治犯了,这些人一直都在西伯利亚等地区服刑,为了自由他们什么都愿意去做。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母亲的表亲嫁给了一个白匪师长,他们抓我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年轻人苦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父亲是一个红军团长,因为这件事情自杀了。”
大清洗究竟波及了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为了处置一些敏感部位的军官,巧立名目是非常普遍的现象。
老兵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他觉得对方说的这些可能生。他真的不知道,遥远寒冷的劳动营,和眼前这个该死的战场,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