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寨之外,尘土飞扬。
巡营的哨骑回归营寨,为者是一位年轻的千夫长。
“二五百主,今日可有收获?”
“韩军龟缩不出,还是老样子。”
蒙恬将马匹交给了自己的护卫,自己一个人走进了中军大帐之中。
蒙恬掌握两支五百人的步兵,身边的几十名护卫都是骑军,每每亲自带着骑军在周边巡视,为一众兵士所佩服。
蒙恬年纪虽轻,可是在军中的地位却不低。千夫长在秦军一众军官之中不过属于中层军官,不过直属于统帅王齮的千夫长,意义便不一样了。
直属中军,下辖最为精锐的重甲军,蒙恬手下的一千步兵乃是王齮的护卫。
大帐之中密不透风,只有一缕阳光从天窗上透进,带来了一丝光明。
包着铁皮的靴子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嘎嘎作响,王齮听见脚步声,本在看地图的他抬起了头。
“情况如何?”
蒙恬身边的数十骑护卫不少都是他从蒙家带来,为他直接管辖,充作哨骑,为中军耳目。
“姬无夜到了华阳之后,调整了军队部署。收拢上军,以中军为坚,下军为外围,在华阳外围挖掘营沟,建立哨寨,以作守势。”
王齮一笑,似乎对姬无夜的做法早有预料。
“韩国十万白甲军被白亦非带着,姬无夜手中没有多少筹码,也只能这样了。”
上军为精锐,中军为主力,下军属于殿后部队,韩国三军有着明显的分工,姬无夜如此部署,显然没有主动进攻的打算。
“韩国一向恃精兵利甲,与列国争雄。不过多年的战争,我方与韩军在军备上的差异已经渐渐抹平。”
蒙恬说着,看了一眼王齮。
他心中一直有着疑惑,也一直提着一口气。王齮并没有接到上面的军令,就将一军的兵力摆在了荥口。
若是韩军真的打了过来,他们该怎么办?
迎战又或是撤退?
“当年伊阙之战,韩国精锐尽丧。自那以后,韩国便一直处于守势。”
提到那场战争,王齮眼中还有着几分光泽。
在秦军东出的战争历史之中,有一个人的光芒十分耀眼,即便是他最终被定为谋逆之罪。可他对秦军的影响,依旧无法磨灭。
“只是,我军在此地已经驻守月余,接下来该如何?”
王齮抬头看了一眼,蒙恬微微低下了头。蒙恬自知有些失言,军队的动向是高层军官制定的,身为千夫长,只需要完美完成上头所交待的战术上的指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军在荥口,进也不进,退也不退,处在一个相当尴尬的位置。”
王齮对待蒙恬,终究有所不同。身为帝国将门之后,以蒙恬的才能,将来必定不失三军统帅之职。
所以,王齮对于蒙恬,多了几分耐性。
“我已经命平阳重甲军余部,移戍武遂。”
“左庶长为什么忽然下达这个命令?”
要知道,荥口离武遂数百里,王齮将兵力分得如此散,又是为何?
“有些事情以你的年龄来说,尚没有必要知晓。可是身为大秦将门之后,这些风波与你年龄其实没有关系。”
蒙恬面罩之后的脸庞有些惊讶,似乎明白王齮话语之中的含义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