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摇头道:“急什么,以前上门提亲的,我一个都看不上,到了神都,人家又看不上我们……”
张夫人道:“我看你手下那个李慕就不错,人长得俊俏,又……”
“嘘……”她话未说完,就被张春捂住了嘴。
张春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说道:“收起你这个大胆的想法,这件事情,以后不许再提,想也不能想……”
……
今日的早朝比往日迟了半个多时辰,散朝之时,已经接近午时,许多官员和张春一样,离宫之后,并未回衙,而是选择直接回家。
朝中大部分官员,在神都没有自己的住宅,都居住在官署之中,一日两餐,也在官署凑合。
也有一部分官员,就住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北苑,午膳可以在家中享用。
吏部侍郎回到家,面色阴沉的将自己关在书房,家中仆从不知道生了什么,只听到书房中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猜测自家大人应该是在早朝上受了气,也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看着。
刑部郎中回到家中,将儿子叫到身前,严肃的叮嘱道:“以后给我机灵一点儿,不要再去招惹那李慕,否则老子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后半辈子老实的待在家里……”
杨修连连摇头,说道:“孩儿不敢了,连周处都死在他手里,孩儿也怕他用天雷劈我。”
说完,他才壮着胆子问道:“那李慕是不是又做什么大事了?”
刑部郎中道:“岂止是大事,满朝官员,被他骂的和孙子一样,却没有一个人敢还嘴,这种不要命的人,以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朝中官员聚集的北苑之中,向来清幽,在这一个午时,却从各个官员的府邸,传来声声怒骂。
“该死的,朝中这么多官员,就他是清流吗?”
“为了得到女皇的圣宠,连脸都不要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北苑,各大官邸的仆从下人,隐隐从自家大人暴怒的话语中,得知了一些事情,私下议论时,也忍不住惊叹。
他们在神都生活这么久,在官宅做事,对于朝政之事,时常耳闻,也未曾听闻此等奇事。
神都,某处酒楼。
大厅之中,两名客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听说了吗,今日朝堂上,生了一件大事。”
“朝堂上生的事情,你一个卖菜的怎么会知道?”
“我是从一个大官家里的下人口中听说的,他们刚刚出来采办,我顺便在他们那里听了几句,这事儿你听了,绝对要被吓到……”
“别卖关子了,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快点说!”
“嘿嘿,我听他们说,有人今天在早朝上,把各大官衙,甚至是书院都骂了个遍,他骂书院学生和教习品性不端,指着吏部侍郎的鼻子骂他包庇亲属,骂六部九寺的官员教子无方,骂书院出身的百官,结党营私……”
“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他脑袋不想要了吗?”
“还真有人这么大胆,李捕头连天都骂,更别说朝堂上那些人了,这么痛快的事情,可惜我们没有亲耳听到……”
“原来是李捕头,那就不奇怪了……”
听着两人的聊天,他们附近的客人,也都忍不住放慢了夹菜的速度,目露惊愕。
初次听说这种事情,所有人都以为是捕风捉影的谣言,但当他们离开酒楼,现神都还有不少人都在传这件事情的时候,即便是一开始坚决不信的人,也不由信了几分。
虽然只是通过别人的口中听闻此事,但每每幻想到今日早朝之上的景象时,也有无数人难以抑制心中澎湃的热血。
官员子弟仗势欺人,欺压百姓,为所欲为,百姓敢怒不敢言。
书院学子犯下重罪,书院包庇,将他无罪释放,百姓只能在心里抱怨。
朝中官员结党营私,争权夺势,朝堂乌烟瘴气,神都民不聊生,百姓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他们不是没有话说,只是他们不敢,也没有说话的资格。
如今,终于出现了一个人,有资格,也愿意为他们说话,这让神都百姓,仿佛看到了曙光。
李慕,就是神都之光。
李府。
李慕正在给小白喂招,忽而抬头望向外面。
他从远处的街道上,感受到了强大无比的念力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