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凑近一些,眯起眼睛。
“你是说,怕这七天之内,朱孝昶和闻氏会想到对策?”
周恒笑了,“今日顺天府尹能及时将案子错后审理,这就是闻家的能力,之后闻氏一定会推卸责任,说冬梅姑娘偷盗了玉佩,他们抓到后实行家法,不过没想到冬梅姑娘没受得住,这才将尸丢到乱葬岗。”
薛老大急了,“之前不是查了,这顺天府从去年底到现在,压根没有一个府过去报备过有奴仆犯错的?”
周恒嗤笑了一声,看向窗外。
“这个就更简单了,昨日刚生的事儿,事出匆忙,并未及时过来报备,什么家中有人病重之类的话,全都可以搪塞过去。”
薛老大想了想,一拍大腿脸上显得非常颓废。
“那这事儿,岂不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冬梅姑娘还落得一个偷盗的罪名?”
周恒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抿紧唇摇摇头。
“如若只是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世子被这对母子欺辱多年,我就是要让京城的人知晓,这闻氏的歹毒,朱孝昶神童的外衣之下,是多么的不堪龌龊。”
薛老大看着周恒,没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周恒坐下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管儿透明的药剂。
“那木盒里面不是有死胎,这就是最好的证据,任凭朱孝昶如何抵赖也推脱不掉。”
薛老大看向那药剂,就是透明的水,也看不出是什么。
“啥意思,我没懂?”
周恒想了想,这个时候搞血型配比是无法让人信服的,再者现在只做的试剂也不稳定,还需要进行提高。
“听说过滴血认亲吧?”
薛老大点点头,脸上带着疑惑。
“这个听说过,不过你不是说,这个不科学?”
周恒白他一眼,这个时候他记住科学俩字了,当时考试的时候,说什么都没记住这个词儿。
“对,我是这么说过,可是普通百姓还有顺天府尹能明白什么是科学吗?他们听过我们回春堂的课程?还是都学过医术?”
薛老大摇摇头,叹息一声,一般这样的争辩自己就没对过,刚才跟他争执个啥?
周恒见薛老大不问了,上下看看他。
“你怎么了?”
薛老大一脸的无奈,赶紧翘翘嘴角。
“有些走神儿了,这个自然都没有,那要用什么方法服众?”
周恒一拍手,“这句算你问到点子上了,这药剂是让血液块溶解的药物,我们就来个滴血认亲,这个都认可吧,虽然孩子死了,可死胎体内是有血的,我们只要将朱孝昶和死胎体内的血来进行滴血认亲即可。”
薛老大瞪圆了眼睛,这个论断可是惊到他了。
要知道那死胎已经是昨天的了,即便现在天气还很凉,可是要放置几天,确实有些太难了。
“顺天府尹不是说七天后再审,这死胎七天后不得风干了?”
周恒笑了,“没事,当时给他胎盘和死胎都进行了处理,表面涂有药物,别说如今的常温放置七天,半个月也没问题。”
薛老大点点头,“那就好,不过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周恒瞥了一眼窗外,此刻回春堂门前聚集的人似乎更多了,都距离远些围观着,似乎是想要看看这王府里面逃出来的女子,是否在回春堂。
韩大勇擦拭了一下眼角,在回春堂门前给屈子平跪下磕头。
“这位大夫,我是粗人也不会说什么,感谢你也感谢回春堂,你们救了我妹妹的性命,还帮着去作证。”
屈子平摆摆手,“这位大哥您赶紧起来,这医者父母心,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欠下的诊费,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说,如若没钱也不用还了,这里有专门的女子照顾你妹妹,你上去着实不便,要不等她修养几天,再审的时候,你再来接她如何?”